心,可是他们就从未想过他的这片好心带给我的是怎样的负担,我又不想像他一样封侯拜将,我只是还没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等我找到了自然便会拼尽全力去实现,正如你说的那般,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们又何必苦苦相逼。”
“到头来逼得我进退两难,他们也气坏了身子,这又是何苦呢?”
“可惜啊,他们始终不明白这个道理……”
刘据点了点头,握拳作鼓励状:
“所以表哥不必有什么负担,他们不明白我明白,我支持你静下心来寻找自己的人生目标,彩!”
他也不确定卫伉口中那所谓的“人生目标”是真是假,或许只是一个躺平逃避的借口,反正历史上他八成是没有找到。
不过这都无所谓。
卫伉与公孙敬声不同,他非但不会是自己的敌人,也并未做过连累自己的事,相反还受到自己牵连死在了巫蛊之祸中。
因此对于这位表哥,刘据心中并没有什么芥蒂。
他将卫伉留在博望苑,主要还是为了稳住卫青,免得这位便宜舅父一激动,真做出点什么打破与刘彻之间默契的事来,那只会害了他。
“表弟……”
卫伉闻言眼中竟泛起了水雾,深情的望着刘据,目光中好像蕴含着千言万语,抓着他的手都紧了几分。
打住!
刘据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寒,当即对外面喊了一声:
“季平,先带我表哥去安顿一下!”
……
盐铁官营的改革之事依旧在按照原定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桑弘羊已经选拔好了接替那些盐官铁官的官员,除了那些入羊为郎的郎官,剩下的郎官中其实不乏学识过人的人才,研习“标准化”法令并通过考核用不了多长时间。
廷尉派往各地的人马也已经固定了证据,用“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陆续开始拿人。
一时间各地盐铁衙门皆人心惶惶。
就连大农令孔仅和大农丞东郭咸阳也终于无法再像此前那般胸有成竹了。
“这可如何是好,事情闹到这一步太子都未曾退让一步,难不成打算与我们两败俱伤?”
东郭咸阳在部堂内来回踱着步,尽显焦躁不安之态。
“他不过是个毛都未长齐的小子,不该有如此魄力……”
孔仅虽比东郭咸阳镇定不少,但言语中也同样没有了底气,
“就算他不知者无畏,卫青和卫子夫也该怕了,在他们心中,任何事情都不该比他的太子之位重要,他们早该去劝阻此事,为何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动静?”
“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你就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东郭咸阳急躁的道。
“如今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恐怕唯有殊死一搏,在太子查到我们身上之前将其扳倒。”
孔仅目光中浮现出一丝阴毒与怨恨,道,
“好在这‘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与‘标准化’并非只是牵涉我们,正所谓唇亡齿寒,一旦我们将事情闹得再大一些,其他势力也定会在暗里推波助澜,他们也同样不会希望这样的太子继位。”
“届时天下尽知太子德不配位,有人公然发起弹劾之时,就算是陛下也不能继续保持沉默了。”
“陛下若想稳住朝局,应该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东郭咸阳终于停止踱步,一脸颓然的坐了下来,
“我就知道,此前不该贪心的……”
“盐铁官营虽令我们利益受到了部分损害,但终归还有肉可吃。”
“偏偏有人贪心不足,定要推翻盐铁官营,行虎口夺食之事,这下好了,遇上了这么个不知进退的太子,说不定连你我都要为此陪葬!”
“人若死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孔仅闻言眯起眼来,语气中多了一丝威胁:
“东郭兄,现在说这些话恐怕迟了吧,当初你也是同意了的,难道你不曾受到下面那些人的裹挟?”
……
两日后。
又有一件事忽然引爆了长安:
皇后卫子夫曾相中了鲁国史家的女儿史婉君,托平阳公主刘昭为太子刘据上门说媒提亲。
史家因家中有老者去世,史婉君守孝在身,不得已婉拒了这门婚事。
刘据因此怀恨在心,数月前奉命前往东莱候神时,途中经过鲁国再遇史家,竟公然实施报复。
最终。
史婉君溺亡。
史家大母被逼气绝身亡。
史家上下皆受到牵连,家主被施以磔刑,有人被斩首,其余族人大多数被贬黜为奴……
这件事一经爆料,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汉,立刻便引起了全民公愤。
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