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你那是馋她的身子,你下贱!
这场早朝就这样以一种在文武百官眼中颇为吊诡的方式拉下了帷幕。
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的丞相赵周没有被降罪。
大农令孔仅、大农丞东郭咸阳和桑弘羊没有被降罪。
刘据也没有受到任何责罚,只是被刘彻强行加派了一项参与盐铁官营改革的任务。
不过每一个与会的官员心中都无比确定一件事。
这次刘彻要对那些参与盐铁官营的盐商铁商动真格的了,接下来必定又是一场波及全国盐铁官员的腥风血雨……
当日下午。
刘据才刚睡过午觉,博望苑又迎来了一个老熟人。
“廷尉史杜周,拜见太子殿下。”
与上一次陪同刘据前往东郡濮阳治水不同,这回杜周并未携带节杖,只是带了数十名廷尉的步卒奉命而来。
“杜廷尉史,好久不见……我父皇这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杜周这张看起来老成又忠厚的标准国字脸,刘据也有些不懂了。
刘彻虽然说过如果他不去大司农协助盐铁官营改革,就要派人每天押送他去,但是最终他还是遵旨了啊,刘彻为什么还要派廷尉的人来?
“陛下命下官跟随殿下协办盐铁官营改革事宜,自今日起一切听从殿下调遣,直至完成改革再回廷尉复命。”
杜周躬身答道。
“没说让你押送我?”
刘据又问。
“殿下说笑了,陛下这回命下官来,是来替殿下跑腿办事的,怎敢押送殿下。”
杜周怔了一下,连忙陪着笑将自己此次的职责用更加直白的方式说了一遍,生怕刘据产生什么误会。
对于刘据,他心理是有阴影的。
遥想此前“押送”刘据前往东郡濮阳治水,那次他还带了天子节杖,结果又是怎样?
那条在旁人眼中犹如天子亲临的节杖,在刘据面前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还不如一根烧火棍,
非但如此,他直到现在都忘不了刘据威胁他时那人畜无害的笑容。
天子固然令人畏惧。
但天子有天子包袱,只要一心一意为天子办事,天子素来赏罚分明,不屑与他这样的鹰犬耍阴招。
但刘据这个太子显然不同。
他没有任何包袱,耍起阴招来毫无负担。
他就可以那么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他是一个小人,他是一个无赖,他随时都能用好几种办法将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偏偏你还拿他毫无办法,因为他是太子。
现在最值得庆幸的就是,自“毁堤淹田”之后,他并未与刘据交恶,并且还通过几次书信,送了刘据几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目前来说也算是建立了少许的“友谊”。
不过这些事情也并非没有副作用……
虽然天子从未明示。
但杜周总觉得天子已经将他视作了刘据的人,否则此前怎会特意命已经受到贬黜的他前去处置胆敢拒婚刘据的史家,如今又特意命他来给刘据跑腿办事?
不过天子似乎又并不介怀,否则又怎会让他官复原职,还让太子参加更多的国家大事?
因此现在就算杜周想不通其中的关节,也不敢忤逆任何一方,只求夹在中间能有个善终。
同时他内心深处倒也产生了一丝期盼。
倘若天子与太子之间果然父子情深,太子终将继承大业,那么他如今提前成了太子的自己人,日后是不是还有可能混个从龙之功?
“既然如此,你稍后就先随我去一道大司农了解一下情况吧。”
刘据点了点头。
盐田官营改革的事情,他自然是认真的。
虽然他的确对国家财政事务一窍不通,但如果看到什么问题,说不定也能通过后世的知识为桑弘羊提供一些不太成熟的建议。
至于国家财政方面,他也知道外行指挥内行弊大于利,所以并不打算多嘴。
何况他对桑弘羊的能力极有信心,只要给他足够的发挥空间,他一定不会令人失望。
再至于如今的大农令孔仅,和另一个大农丞东郭咸阳。
史书中记载的不多,只说他们一个曾是大铁商,一个曾是大盐商。
此时桑弘羊还未受到真正的重用,因此盐铁官营之策主要便由这两个人主导,他们在建立盐铁管理机构的过程中,大量启用像他们一样此前就在经营盐铁生意的大商人,最终形成了今天这“与民争利”的局面。
至于二人是否徇私舞弊,是否在任免官员的时候收受贿赂。
史书中倒并无详细记载,只说二人大概也就在距今一两年后被刘彻以“管理不力”的罪名免职,自此再无事迹。
也是在他们被免职之后,桑弘羊才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