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是无上剑宗掌门亲传弟子,自幼无父无母。
他是被掌门抚养长大的。
他跟宗门里的弟子一起学习剑法跟阵法,金丹以前从未离开过山上半步,记忆中对那段日光印象最深的,便是萦绕着薄雾的山峦。
以及教导长老严苛的神色。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们今日若不刻苦勤勉,来日遭遇危机时要如何保全性命,保全宗门?”
容卿生就一副好根骨,这是上天给他的嘉奖。
他自己也从未辜负过。
不到百岁,容卿便渡过金丹雷劫,成为年轻一辈佼佼者。
师兄们都恭贺他。
“容师侄好天赋啊,这可比那悬仙门的天才要厉害多了,人家过了一百岁生辰才突破的金丹,我们容师侄一百岁都没有。”
“亏他们还夸夸其谈,说人家多么厉害,我看还是咱们的师弟更厉害些。”
“就是说啊。”
刚突破金丹的容卿眉眼间,还透着股挥之不去的意气,白衣翩然从剑上落下,随后命剑化作一道流光收入袖中。
“诸位师兄抬爱了,我没有那么厉害。”
他抬手就将命剑随手收起,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旁边的弟子都愣了愣,转头又见他这么说,顿时笑骂起来:“你小子跟我们还谦虚。”
“行啊容师侄,看你跟这把流云剑是彻底契合了,它都能这么听你话了,看你半年前刚拿到它那打得惊天动地的样子,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收服不了命剑了。”
青年亲昵地揽着容卿的肩,笑出尖尖虎牙,笑容充斥着一股鲜活根蓬勃。
像棵直挺挺的松树。
他口中之人是现今风头最盛的弟子,出身与他们无上剑宗并驾齐驱的悬仙门。
据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剑奇才,虽说比不得天生剑骨,但是变异单雷灵根,也是极有天赋了。
而如今仙门之中,最有名的门派除了他们两宗,还有大大小小许多门派,但那小剑仙依然独占鳌头,可见实力强横。
“松师叔,莫打趣我了。”容卿嗓音清冷如霜雪,脸上微微无奈。
他是半年前入剑冢取的剑,拔出来的就是这把流云剑。
当时整个无上剑宗都惊讶了。
不是因为这把剑多凶名赫赫,而是因为它一身反骨,但凡将它拔出来的剑修,就没有一个能够驯服这把剑的。
有些剑修不死心,硬是跟这把剑死磕了两三年,可还是不得不灰溜溜地把剑还回去。
那时看到容卿拔出来这把流云剑,炼虚峰几个长老包括掌门,都来劝他弃了那把剑,他们先给他拿一把上品灵剑顶着,等过几年剑冢再开。
他再进去挑一把适合自己的。
容卿那会儿低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而后单手挽了个剑花,“不必,就这把。”
然后过了两天。
炼虚峰……就被炸了。
听到外面轰的一声巨响,松钰跟其他人跑出来查看,结果眼前空荡荡的不见罪魁。
就在这时,一个弟子指着天空大叫一声:“快看,容师兄跟他的剑打起来了!”
松钰惊得手里的饼都掉了,擦了擦眼聚精会神去看,还真看见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上,一人一剑打得正酣。
容卿剑不在手,但对于剑修来说,他们的身体就是把极其锋利的剑。
流云剑变换出数把剑影飞来,他左右闪开,小腿一勾,如同拉满的弓弦般带动身体,一脚踹在流云剑上。
剑光像流星般划过。
山间朦胧的薄雾,都被震得顿时清晰了许多。
底下的弟子发出没有见过世面的惊叹:“哇,不愧是容师兄。”
松钰一抬头愣住了,饼都来不及捡,红着脸朝他们大吼。
“哇个屁,要掉下来了!”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好险在流云剑下坠之前躲开了。
剑深深插入地面,甚至在落地后还多陷进去了几寸,松钰感觉到脚下的震颤等大了眼。
好在这半座山峰没给劈开,震颤很快就停下了,但弥散的灰尘呛得他们直咳嗽。
“咳咳……师侄,你怎么跟自己的本命剑打起来了?”松钰扇了扇鼻子,疑惑地看向下来的容卿。
容卿轻轻踩在地上,如同谪仙落在凡尘之中,他举手投足都有跟周围格格不入的气质,听松钰问朝他们抱了抱拳,“是容卿一时思虑不周,险些误伤到各位。”
“小事,比起这个我还是更想知道,你怎么打起来的。”
青年斟酌了一下措辞:“我想试着掌控命剑,但……没有成功。”
松钰看着地上被流云剑弄出的深坑,也沉默了。
这何止是没有成功,简直差点把半个山头都给掘了。
很快长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