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挡在涟漪身前,一袭白衣翩然而立,剑锋无双。
那么多侍卫,竟是无一人敢靠近。
兰皇神色脸色越发地慎重起来,从此人身上,他感受到一股不可忽视的锋芒。
但更让兰皇心生忌惮的是,此人待在涟漪身边数日,作为父亲的他,竟对此一无所知,究竟是因为这青年太会隐藏自己,还是因为他太不了解自己这个小女儿,被她瞒天过海?
想到这里,兰皇看着眼前依然不服输的涟漪,竟然感到了一阵胆寒。
半响,他冷冷下令,道:“涟漪公主私练邪术,今被发现。”
“传孤旨意,即刻将此二人拿下!”
容卿有意护住涟漪,然而这时的他,修为还没有后来时镜他们所见的那么高,而且他似乎从始至终,心里都有顾虑,不敢全力施为。
兰皇察觉到了这一点。
于是让国师府的人,亲自下场。
国师府的织梦术,很快便展现出了它的棘手,容卿大开大合的剑法,在织梦术下,竟是显得处处掣肘。
眼见容卿渐渐落下风,涟漪急忙出声:“别为难他,我跟你们回去!”
容卿回眸看向她,眼神中有诧异,更多的是淡然。
随后他主动弃剑。
侍卫们这才将两人拿下。
千秋节上发生的事情,如同一阵飓风,在之后几日里,以极快的速度扫荡了皇宫。
不出几日,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
原来私练邪术的不是汐月公主,而是涟漪。
这则消息,出人意料,但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众人很快就接受了这一说法,并且还引以为然地,连连点头道:“我就说汐月公主,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等事。”
“若是涟漪公主栽赃给汐月殿下的,那就说得过去了。”
另一个宫人似是想到什么,露出嫌恶又惧怕的神色。
“若是涟漪公主的话,还真有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来,毕竟她的手段,在皇宫之中,也是众人皆知的。”
周围的人闻言一震,显然都想到了,前几日接连被偷偷送出去的十几具尸体。
都是惨死的宫娥或宫人,他们有的人去悄悄看过一眼,回去后,整夜都不敢合眼。
血肉模糊的。
真的死得太惨了。
根本想象不到,那些人生前,是经历了怎样的酷刑。
涟漪宫中。
汐月看着重新回来自己寝宫的宫人,神色依旧淡淡,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之事。
采月见状,好奇地问道:“殿下一直不着急出去,奴婢原以为,殿下是不在意,原来竟是早就知道,涟漪公主会自食恶果吗?”
风声鹤唳,亭中寂然无声。
采月咂然了一会儿,自觉失言,正想要告退时。
忽然听到柔婉的女声,轻飘飘响起:“我只是给她回头的机会而已。”
接着便是一声叹息。
采月没懂汐月的话,观看梦境的时镜,却明白了这前因后果。
汐月知道涟漪修炼邪术,只是因为顾念姐妹亲情,没有揭穿她,甚至到后来被涟漪反咬一口栽赃陷害,她也从始至终,未为自己辩解过一句,这么做,只是为了等涟漪回头。
但从后面发生的种种,可以看出。
涟漪并没有回头。
从认识容卿,到从他那得知仙术的法门,再到修炼邪术,野心一点点膨胀开始,她就已经一条路走到黑,无法回头了。
眼见着梦境还没结束,但时镜认为,再看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他们一直以为,破局的关键在梦境里。
但也许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
“关键的确是在梦境里,但应该不只是要看,还要亲身经历。”时镜很突然地说,把杜鸣几个人都说愣住了。
只有商旻白的脸色没变过。
似乎从一开始,他跟时镜就是相同想法。
“进入梦境?”杜鸣不解地看着眼前,“要怎么进去,总不能就这样,一头往里扎吧?”
时镜没有说话,灌入灵力,催动手心的入梦珠。
下一刻,珠子大放光彩。
瞬间将四个人都笼罩了进去。
再睁开眼时,时镜时被人叫醒的,就像上次误打误撞进入涟漪造的梦一样。
叫醒她的人很不客气,见她一直没什么大反应,直接上手,啪啪地在她脸上拍打,很不耐烦地说:“赶紧起来,别偷懒。”
“轮到你进去送饭了,快点。”
一个食盒被那个宫娥打扮的人,怼到了时镜面前。
不大的食盒,重量也没多少,也不知道是送给谁的。
许是看出了时镜迷蒙睁开眼后的疑惑,那宫娥不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