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地面上,摆了满满当当的东西,一箱一箱,全是送来的聘礼。
只是稍微露出一角,其内宝物的光芒,就亮瞎人眼。
而把这些抬来的,是几个男修,眼下正为洛婉清的归属,吵得不可开交。
“清儿,你听我说!我对你的心意如明月昭昭,旁人皆不如!”
“去你的,抬箱聘礼来,就以为自己可以如愿抱得美人归了?如此寒碜,才配不上我清儿!”
说着,几人就要动起手来。
火阳宗弟子瞠目结舌,他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这放在合欢宗里,或许是家常便饭,可他们只是群平平无奇的法修啊!
看几男争一女,是不是太超过了!
不过这些往日,一个比一个卷的弟子,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还抽空点评。
“那男子看着不错,胸腹结实,长相秀气,一看就是贤惠的。”
一名长相明艳的女修满意点头。
有人立刻就不满了。
“男子要贤惠何用?身为男儿,自是胸有丘壑,心怀天下方能显一身正气!”
“就是,太文弱的,活不长!”
被质疑的女修不悦挑眉,冷笑着拿出毛笔。
那两人亦各自掏法器。
不久,这旁观的几人竟是在那几个男修旁边,打了起来。
符咒满天飞,火光冲天,打出真火来,还把祭台的一根石柱给拆了。
长老走出时,正好看到那根摇摇欲坠的石柱,登时眼都黑了。
“别……别打了!”他气得大叫,并连忙去护那石柱。
这时,一张爆破符轻飘飘飞来,落在石柱上。
砰地一声巨响。
四方皆静。
那根石柱,在长老绝望的注视下,炸成碎片。
长老气沉丹田。
“你们!都给我滚进去!”
一刻钟后,大殿齐刷刷跪了一排的人,而他们面前留着两绺鬓发,也就是方才被气得差点晕过去的长老,在口吐芬芳。
没人敢反驳,全都低着头。
包括来的那几个男修。
搬来的聘礼被堆在角落,无人问津。
云掌门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皱起眉,“怎么回事?”
“掌门……您听完不要太生气。”鬓发长老犹豫道。
掌门脾气比他还爆,像个爆竹,一点就燃,他怕说完就炸了。
云湮摆摆手,“尽管说,这点承受能力,我还是有的。”
他拢拢眉心折痕,暗自想到。
这几日被太多事冲击,他早练就一身波澜不惊的本事。
放眼如今,还有什么事能够令他失态的?
“祭坛的柱子塌了。”
“你说什么?”云湮气血涌上头,踉跄一下。
长老闭目重复:“柱子,塌了。”
柱子塌了……
柱子塌了?
柱子塌了!
他的柱子啊!
“哪个王八犊子干的!”云湮大怒,“是不是飞仙门那几个老狗打上门来了?”
“就知道他们不是安分的,可恶的飞仙门,真是无耻,竟然弄断祭坛的石柱!”
他来回踱步,怒火中烧,“这是在向我示威吗?”
长老不忍打断,“不是的,掌门……”
“不是飞仙门,是我们自己的弟子弄断的。”
云湮:“……”
哪个兔崽子?看他不削掉他们一层皮!
待时镜等人赶来时,这件事已经被处理完了,被弄倒的石柱也让长老施法复原。
涉事的弟子失魂落魄从大殿走出,脚步虚浮,跟游魂似的,不知是因为何原因。
抓住一问。
那人也只是说:“不可争一时之气,退一步海阔天空,今日,我终于悟透了这份道理!”
就是可惜,太晚了!
目睹这名弟子呜咽着离开的时镜疑惑。
火阳宗弟子,今日是要集体出家?
怎么一个个看上去,都是看透了世事的样子。
这份疑惑,在进入大殿后,不但没得到充分解释,还反倒被多添了几分。
“这些是你们的,人,跟东西,都拿走!”云掌门丢来一堆灵宝法器还有丹药,“都拿走拿走!”
那些男修他赶走了,还剩下这些东西,看着就心烦。
为了不继续放在眼前碍眼,自然要找人来认领。
而从不缺少灵石法器的云湮,自然也是看不上这点东西的。
于是捧着一堆东西的时镜,懵逼地进来,又懵逼地离开。
回到去时,听闻洛婉清先他们一步离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