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清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后,蔺如玉着急地问:“那我父亲跟小妹可还好?”
冯悠悠撇嘴,“蔺桃能跑能跳的,谁不好她也不能不好呀。”
蔺如玉有些尴尬。
蔺桃那个性格,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是再了解不过,“小妹给几位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我感觉自己好些了,现在就回去吧,不然久了怕是家父要担心。”
蔺如玉才要动身,就被时镜给拦住了,“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何?”前者不解地问。
冯悠悠也疑惑,“是呀,蔺老家主本来托我们查的就只有蔺公子的下落。”
“现在人都找到了,为什么不能回去?”
时镜却说:“正是因为找到了,才不能回。”
冯悠悠都被时镜给绕晕了。
正当众人不解时,时镜走到青琅面前。
因为身上有年秋轩下的禁制,他用不了法术,方才一直想着如何趁时镜不备跑走。
如今被她抓包当场,脸上说不出的心虚。
时镜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供奉台下面隐约露出一个洞,“想钻狗洞跑?”
“仙长误会了,我没想跑。”青琅还在设法狡辩。
“没有你就别靠过去,不然我就去买条链子拴你脖子上。”
听到这句话的青琅一愣,水润的眼眸迸发出强烈的怒意。
他虽然是半妖没错,但也是昔日狐族王女之子,怎能被如此糟践?
杜鸣看时镜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新,“小师妹,看不出来你好这一口。”
时镜面无表情,“吓他的。”
当然,两人的对话青琅没有听见。
在他心里,时镜俨然跟那群看不起半妖,拿半妖取乐的成了一样的人。
但这也有好处,便是青琅不再时时刻刻想着偷跑,幼年时的经历让他深刻知道自己跑不掉。
就是问起话来有些麻烦。
“你盗走莲心灯就罢了,为何要连蔺公子一并抓走?”年秋轩问。
蔺如玉对所有的事都没记忆,到头来还是只能从这只嘴硬的半妖这里下手。
但青琅不肯说。
他冷笑,“你们想知道,就放了我,否则打死我也不可能说的。”
年秋轩蹙眉,耐心不多,只是要他对眼前的半妖下手又不可能。
这时,时镜忽然问了杜鸣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师兄,用牛皮来做项圈好吗?”
青琅气得脸都红了。
他哪里看不出来,时镜是拐着弯威胁自己?
偏偏他还不能不受这威胁,这才是最让人可气的地方。
在几人压迫的注视下,青琅最终不情不愿地张嘴:“抓他是因为当时他濒临走火入魔。”
“我本来拿了灯就想走,是他自己抓上来的,还打伤了我。”
青琅撸起袖子,右臂一处深深的划痕,深可见骨,证明他没说谎。
在一旁听着的蔺如玉愣了,看着自己的手,头痛欲裂,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走火入魔?
“那盏灯呢?”商旻白幽冷的目光看着青琅。
青琅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商旻白一剑砍掉他半缕头发。
那直逼面门的杀意,让青琅感到发自骨髓的寒意,他忙道:“灯在贵妃手里。”
商旻白收了剑势,目露锋芒,“果然是她。”
“但是那叶贵妃,不是个凡人吗?”冯悠悠问:“她连修为都没有,要那盏灯来干什么。”
时镜猜多半是跟他们在皇宫发现的那个血阵有关。
昨夜他们趁叶贵妃不在,观察了整个皇宫,结果发现宫内外布满了那口枯井上的血纹。
虽然他们中没有一个认得出那血纹是什么,但唯一可以确认得是,叶贵妃所图不小。
“蔺公子暂时别回蔺家,避免打草惊蛇。”
时镜说完,看向杜鸣,“四师兄,你手里还有传音符吗?联系下大师兄或二师姐,拿血阵绝非我们能破。”
杜鸣一愣,“为什么这么笃定?”
忽然时镜指向了脚底。
杜鸣愣愣看去,而后骇然地发现那血纹竟然在脚下也有。
“刚才出宫后我就有所怀疑,精心观察果然如此。”
时镜缓缓道:“只怕从踏入皇城的那一刻,我们便已落入圈套中了。”
地上宛若花纹一样的血痕,像是泼了鲜血在上面。
冯悠悠一阵毛骨悚然。
连这里都有,那阵法究竟笼盖了多大范围,整座皇城吗?
“叶贵妃从一开始就在布局,那坤山道人跟她是一伙的。”
时镜一一细数,“先是邪修、炼化阵法、阴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