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我叫老了,我还没有老婆哩。”
大家笑了起来。
肖原见我一言不发,举杯朝我扬了扬,说:“张老弟总是寡言少语的么?还是有什么心事?”
老五笑道:“人家正在热恋哩,我四嫂仙女一样的,他有什么心思,想老婆呗。”
肖原又端起杯子说:“恭喜呀,什么时候洞房花烛夜,一定叫老哥我喝一杯喜酒喔!”
我哭笑不得,“还是在半天云上的事哩,扯远了。”
肖原看看闻琴,欲言又止。
这时已近子夜,市场上店铺差不多都关张了,人也已经很少了。
突然,不远处一阵嘈杂之声,显然是有一伙人过来了,有几个人的声音很大。
“死绝了人的,那个
捉飘(显摆、炫耀)的外乡老,是不是死在这里了?”
“草他马的,今天好像‘黄金时代’是他家开的,到我们乌由来摆脸,寻死么?”
“对,找到他,先修理修理,看他的卵毛是直的、还是曲的?”
“看到他们是从这里过来的,找找,找找!”
……
我心知不好,这是有人故意“寻割头”(寻仇)来了,就是不知道是乌由地面上哪一伙人。
我们几个兄弟相互望一眼,这是找肖原的麻烦来了。如果同陈华清有关,那也是寻我的“割头”来了。
我赶紧站起来,到隔壁的小店,见陈国富他们六七个,正站在门口张望,就说:“国富,没你们的事,不许惹事!坐回去,有事听我的。”
“好哩,兆一哥!”他一摆头,很有江湖老大的潜质,几个人又进了小店。
我转身回到店里,刚刚坐下,那伙人已经涌到了门口。
我一看,卧草!有十五六个人,都是二十岁上下的短命鬼。毛都没有长齐,却一个个学着《上海滩》中,“许文强”叼烟横眉的卵样子。
可能他们觉得,只要加上一顶礼帽、一件黑色风衣、一条白围巾,就成了真的许文强了。
这伙人见到肖原,就又叫唤起来。
“就是这个蠢崽!”
“扁他、扁他!”
“外乡老,滚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