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肯定的。
一直以来,方父都没消息,又是在蛮夷地界消失,要说没有在蛮夷手中绝无可能。
蛮夷王挺诧异,也没有隐瞒地道:“你怎么知道?”
“想知道这件事并不难。”余青宁顿了顿,“我的话或许不算数,但老将军的话肯定是一言九鼎,你带他过来,让他答应你,这样大王也可以放心了。”
蛮夷王突然轻笑了声:“想确定他是死是活?”
不愧是蛮夷王,这么快就知道她的心思了。
余青宁不以为意地道:“王上不必怀疑我的初心,事情还未明朗之前,老将军肯定还活着,你们不会动他。”
听见这话,蛮夷王轻微地笑了笑:“小子,你有勇有谋,可惜不是我们蛮夷人,不然定能成为我手底下的一员猛将。”
余青宁躬身道:“多谢大王看重。”
“去,把人带上来。”
很快,方父出现在营帐里,他浑身都是伤,性命没有危险,但身上明显是受折磨了。
两人对视一眼,方父眸底闪过一丝惊讶。
正要开口说话,余青宁率先道:“大王,既然老将军平安,那是否可以继续方才之事?”
蛮夷王凉凉地道:“签订盟约吧。”
在场众人都很不赞同蛮夷王如此,想要劝说:“大王,这小子一看就是心机深沉之人,我们断断不能上当,方家人这些年一直压着我们打,不能给他们活路!”
蛮夷王道:“方稷玄比那个所谓的皇帝强了不少,我已经做好决定,不必再多言,拿笔墨,准备酒和匕首!”
不多时,几个汉子端着酒水和笔墨上来。
还放着三把匕首。
蛮夷王将其中一把递给余青宁,另外一把则是让方父自己拿。
方父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也知道余青宁和蛮夷王肯定谈妥了某些事,而且,这些人都不知道余青宁的身份。
“喝了。”
蛮夷王在掌心划了一道伤口,将血滴在酒杯里。
余青宁只能照做。
手心一疼,血珠子也滴在了酒杯内,最后一个是方父。
见状,蛮夷王满意地笑了笑:“都说你们为人狡猾阴险,我不介意信你们一次,若敢欺骗,我这辈子定会与你们方家不死不休!”
说完,将酒杯的酒水,一饮而尽。
余青宁跟着喝,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方父跟着如此。
“如此,我们便也算同盟了,我们不会发兵在你们后方钳制,但你们安定后,必须派人来与我们详谈。”
余青宁恭恭敬敬地道:“大王放心,我们断然不会忘记,有盟约在这,谁都不能违背,若违此誓,长生天必定会降下神罚!”
之后,蛮夷王说什么都要留下她与方父喝酒。
方父并不情愿,但为了合作还是忍耐下来。
酒过三巡,余青宁带着方父返回边疆。
蛮夷王在后面目送着两人离开,漆黑的眸子满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大王,属下不懂,你为何要答应他们。”
蛮夷王冷笑道:“你不懂的事情还多着呢,用不着纠结此事。”
“可是……”
“互市和农业,与那个皇帝答应的三年份粮草,孰轻孰重,你不知道吗?”
将士不说话了。
自然是前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只是,这两个人真的会让他们得偿所愿,真会好心教他们?
蛮夷王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冷地道:“不管如何,都要尝试一把,不然子民们会一直过不去冬天。”
说完,蛮夷王转身进入营帐,其余臣子们只好跟着过去。
他们相信自家大王的眼光。
这么多年大王就没做过一件错事,这次肯定也不会错!
马车上。
余青宁坐在外面,让影卫给方父检查伤口上药,是不是,两人会说上几句话。
“放心,小伤而已,要不了我的命。”
只是方父没说的是,他从马匹落下之前被人射了一箭,要不是护心镜和金丝软甲,恐怕再硬的骨头也能碎裂。
而且那一箭,是朝廷派人射的。
与蛮夷人无关。
后来他昏迷后被人抓到蛮夷营地,每天都会挨鞭子,但这些他都能忍耐,因为他看得出来,蛮夷人并不想让他死。
即便双方之间有着浓浓的仇恨。
“父亲,说说你在营地里都看见什么了,发生什么。”
方父犹豫了下,将知道的全盘托出:“朝廷派了大臣在营地里,对方不敢在我面前出现,但我听见了说话声,应该是吏部侍郎的副手舒遇。”
“既然蛮夷王把我们放了,那他估计也活不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