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凑过去,冷冷地盯着他:“九弟,别漏出马脚。”
“好。”裴询躬身,“恭送七皇兄。”
从头到尾,硝烟弥漫在空中,让人透着入骨的寒冷。
青国争权夺利愈演愈烈。
二皇子和七皇子将权势都搬到明面上,毫不隐藏。
倒是裴询在其中渔翁夺利。
没办法,这两派权势过大,他只能先壮大自己,然后找准机会。
只是他没想到,在两个月后,青帝居然召见了他。
这让朝堂局势愈发不明朗。
不少人将他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儿臣参见父皇。”
青帝奄奄一息地靠在床榻上,脸色比初次见面更加苍白。
“来了啊,坐吧。”
青帝指了指椅子,眼神黯淡无光地看向裴询:“其余人都下去,朕有话要对九皇子单独说。”
很快,屋子里被清空,只留下父子俩。
青帝用手拿着帕子,咳嗽几下道:“朕其实知道你心里头恨朕心狠,可真也无可奈何。”
“是云国要各位出使质子,朕没办法,不得已为之,你要恨也该恨云国……你是青国的皇子,莫要忘了这点。”
裴询抬起眉眼,盯着青帝。
片刻后,问道:“父皇为何要对儿臣说这些?”
“别人看不出你的野心,可父皇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来,这皇位啊……你势在必得。”
裴询眼神深邃,没有变化。
“势在必得?呵,那父皇可会给儿臣?”
青帝眼神一沉,仿佛下定某种决心:“朕就知道你心思不干净,为了个女人,你难不成想翻天,将兄弟姐妹都害死不成?”
说的繁华锦绣,只不过是想让他放弃罢了。
只是裴询没料到青帝眼睛这般毒辣。
“父皇言重了。”
青帝皱眉盯着他:“裴询,你是几个儿子当中最不像朕的,可又是最像朕的,要不是你母妃当年背叛朕,朕也不至于将你送去当质子。”
裴询抬头,淡笑出声:“母妃都去世多年了,父皇还提她做什么?想说你很后悔不信她?”
“你!”青帝怒目而视。
又因为太着急,青帝一口气上不来,厉声咳嗽。
裴询面不改色地道:“儿臣怎么了?难不成儿臣说错了?父皇年老昏聩记性大不如前,可儿臣不敢轻易忘了当年之事。”
“否则母妃在九泉之下都难以瞑目。”
青帝额头青筋凸显:“是她背叛朕,与旁人私通,朕才不得不将她打入冷宫!”
多年前,青帝外出游玩,看上已经心有所属的俪妃,不顾俪妃怎么哀求,强行将她纳为宫妃。
进宫后俪妃心死如灯灭,由着青帝折腾,被青帝独宠。
六宫后妃对俪妃无比嫉恨。
尤其是俪妃独宠六月便有了身孕,这下连当今皇后都坐不住了,妃嫔都想置她于死地。
可青帝将俪妃保护得太好,妃嫔们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生产当日。
俪妃参汤被动了手脚。
差点一尸两命。
可裴询命大,挺了过来,俪妃也是清醒了,但没想到,刚清醒那一瞬,就被后妃冤枉与人私通。
私通之人就是她当初的青梅竹马。
皇后领头到了她的寝宫,俪妃生产本就伤了身子,被冤枉后急怒攻心,当场晕厥。
等她再次醒过来,就面对后宫的“三堂会审”。
青帝坐在高位上看着她,眼神之中只有嫉恨,没有半点怜惜。
毕竟,俪妃心有所属就是青帝心中的一根刺。
无论俪妃怎么解释,青帝都不相信那些从俪妃寝宫搜出来的信件和情郎衣物是伪造的。
“证据确凿,你有何可解释的?”
俪妃泪眼婆娑地盯着青帝,最后哭着道:“好,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那臣妾也无话可说。”
青帝见俪妃这认命的模样,更是心中一痛。
觉得俪妃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居然连解释都不解释,当即大怒,将她打入了冷宫。
连同刚出生的裴询。
本就身体虚弱的俪妃在三年后撒手人寰。
而裴询在青国的日子,不比在云国好,要说对这个父皇有多少父子情分,他自是嗤之以鼻。
可现在青帝居然还有脸提母妃。
要不是他愚蠢,被人利用,母妃也不会死!
“当年是非曲直,想必父皇心里门清,母妃又是如何死的,父皇更是明白。”
青帝突然愣住了,盯着裴询道:“你觉得朕冤枉了你母妃?”
“有没有冤枉,父皇不知道自己去查,去问你的好皇后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