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画影将厌恶隐藏得很好。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却将委屈痛苦展现得淋漓尽致。
“该死!”
萧墨尘自然心疼,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哥!”
萧画影抓住他的衣袖,轻轻地摇头:“本就是我的错,他嫌弃我身子脏是应该的。”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萧墨尘立即意识到萧画影变成这样他是罪魁祸首之一。
看向她的眼神立即带着浓浓的歉意和怜惜。
“谁都不能嫌弃你!”
说着,不顾旁人阻拦,跑出了府。
程氏听闻消息急忙过来,但还是没将人给留住,她凶狠地看了眼萧画影。
“要是尘哥儿出事,我饶不了你!”
“母亲……”萧画影想唤起程氏对她的宠爱,可她异想天开了,程氏理都不理她,径直上马车去了穆家。
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萧画影浑身踉跄,又恨又气。
“为什么?”
“以前明明还好好的,为何如今变成这般,对,都是萧青宁,要不是她回来,我怎会如此!”
“……”
……
国公府。
云黛提着花篮子,在边上拆着枝叶:“大家都听说了吗?”
“什么?”云萝接话。
“最近国公府可热闹了。”
“怎么个热闹法?”萧青宁问了句。
“萧画影去丞相府诉苦,似乎是被穆经赋打了,萧墨尘就去穆家讨要说法,好像没谈拢,和穆经赋打了起来。”
“弄得鸡飞狗跳,又是大过年的,大街小巷都将这个当乐子说呢。”
“穆经赋还上了封折子,说萧丞相教子无方,皇帝震怒,一大早就叫萧丞相进宫面圣去了。”
萧青宁轻声道:“那确实热闹。”
没亲眼见证真可惜。
“后来丞相夫人当着大家伙的面将萧画影好一通责怪,甚至动了手,不留情面。”
“是吗?”萧青宁喃喃出声。
她想到了前世,无论发生何事,程氏第一个护的人都是萧画影。
如今怎么变了?
是因为她还是她们本身就没有深厚的情分。
呵,那这样想起来自己前世真的傻,为了追逐虚无缥缈的亲情,被坑害至死。
“小宁儿。”
萧青宁听见熟悉的声音,回过神:“相公,你回来了。”
“嗯。”谢行止挨着她坐下,“他今天乖么,有没有闹你?”
“很乖。”
说起来也奇怪,这孩子听话乖巧,没让她有不舒服的感觉。
谢行止对这个回答挺满意的,抚摸着她的腹部:“希望她是个女孩,能像你一些。”
“为什么?”
“漂亮、乖巧,心善。”
萧青宁道:“像你也好啊,我喜欢。”
小两口旁若无人地谈论起来,几个丫鬟轻笑了声,便提着花篮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外边。
事情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尤其是隔日,国公爷的妾室也传来了有孕的消息。
国公爷乐不可支。
是个男人都喜欢儿孙满堂,他也不例外!
以前有国公夫人压制着不敢乱来,可如今人不在身边,国公爷自然觉得孩子越多越好!
萧青宁和谢行止都没反应。
只是将妾室们叫到一起敲打了一番。
“孩子可以有,但心术不正之人,国公府留不得,你们可明白?”
“是!”诸位女人齐齐应声。
她们可不敢和萧青宁作对,国公夫人都斗不过的人,她们这样的小人物又怎敢争辉?
妾室有孕的消息很快被萧青宁透露给了庄子。
国公夫人大发雷霆。
将满屋子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
“她们怎么敢!”
国公夫人之前为了破坏萧青宁和谢行止的关系,选的女人都极美,更是好生养的体质。
万万没想到这些女人落到了自己夫君床上!
“唔——”
倏地,昏迷多日的谢景逸睁开朦胧的眸子,他看着寒酸破败的屋顶,眸子更是发怔。
“逸哥儿?”
国公夫人顾不上动怒,抓住谢景逸的手:“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母亲担心死了!”
“我们……在哪?”
谢景逸开口,声音沙哑,仿佛喉咙里含了把沙子。
“在庄子上。”国公夫人眸中含着怒火,暗自啜泣,“我们失手了,被那个贱人打发来了庄子上,你父亲不管我们。”
谢景逸目眦欲裂,想要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