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瞬间被打破,萧青宁想从谢行止怀中下来,但被人扣得很紧,纹丝不动。
她略微无奈,只能坐下。
“怎么了?”
“国公爷回来了,将小翠救了下来。”
云萝欲言又止,紧张地道:“还说,让世子和少夫人立刻过去一趟梧桐苑。”
“你在这,我去就好。”
谢行止给了萧青宁一个安定的眼神。
“你父亲他……”
“父亲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谢行止让萧青宁在这等,自己去了梧桐苑。
……
国公爷坐在椅子上,身边站着国公夫人。
夫妻俩脸色如出一辙的沉默。
“阿乾。”
国公爷虽然三十多了,但长相斯文,气宇轩昂。
“父亲。”
“她死哪里去了,惹了事就藏起来了?”国公夫人冷声质问,一点不给面子。
国公爷皱眉道:“夫人,你怎么说话,如此粗鲁刻薄!”
“哼,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丫头目无尊长,根本不配进国公府的大门!”要不是皇帝赐婚,她绝对不会点头答应!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谢行止眼神幽邃,让国公夫人瞬间口干舌燥。
“阿乾,她是你母亲。”
“她从未把我当成儿子看待,她儿子只有谢景逸。”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一潭死水,连眼神都冷得出奇。
国公爷自然知道母子俩之间的芥蒂,复杂地道:“她呢?”
“父亲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和我说。”
知道嫡长子性子执拗,有主意,国公爷犹豫了会道:“小翠就留着吧,毕竟是你母亲屋子里的人,伺候惯了。”
说着,给了小翠一个眼神。
“求世子饶了奴婢这一次!”小翠顿时跪下。
谢行止笑了笑:“好啊。”
众人心中一喜,还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哪知道下一刻就听见惨叫乍响,惊得鸟兽四散。
“啊!”
小翠花容失色,手掌耷拉着,手筋居然被挑断了!
谢行止提着沾血的剑,邪气一笑:“还求吗?”
国公夫人脸色骤僵,哆嗦道:“老爷,你看他是不是疯了……”
“啊!”
小翠又是惨叫一声。
这次废的是脚。
谢行止面不改色,盯着国公夫人:“再多嘴一个字,她躺着从国公府出去。”
“阿乾!”国公爷叫了声。
谢行止侧眸,笑容邪肆。
扔下软剑,看都不看身后之人。
“错了便是错了,我娘子要罚她,她只能受着,明白吗?”
国公夫人眼睁睁地看着云黛将小翠拖出去,半个字不敢多说。
等院子只剩下夫妇俩,她惨白着脸看向国公爷。
她哀戚道:“老爷,你都看见了吗?他对我是什么态度,这个家简直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呜呜——”
“你还有脸哭!”
国公爷瞪向她:“要不是你自己作死,他怎么会对你如此冷淡,夫人,不是我说你,都是你的孩子,你为何如此偏心?”
“我哪里偏心了?”
“桩桩件件,从小到大你都偏心景逸,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人心都是肉长的,阿乾对你冷淡也是情理之中,你没资格责怪!”
“为什么老爷你也不能理解我?他有世子之位,景逸有什么?”
“算了,我不与你争辩,以后这鸡毛蒜皮的事别来找我,整天不消停!”
夫妇俩向来相敬如宾,从来没有红眼过。
今日红头白脸还是头一遭。
国公夫人目送人离开,鼻间仿佛还能闻到院子里的血腥味,手紧紧地攥紧,眸底更是哀戚烦躁。
嬷嬷道:“夫人,你别生气了,毕竟那件事老爷不知情。”
国公夫人猛地瞪向嬷嬷。
嬷嬷心里一跳:“奴婢失言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身边老人的份上,我绝不会留你到现在,嬷嬷,有些事你必须烂在肚子,明白吗?”
嬷嬷眼眶红红地点头:“奴婢知道!”
国公夫人头疼欲裂,闭着眼道:“去叫大夫过来,我头又开始疼了。”
“奴婢这就去。”
是夜,国公夫人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只觉得有人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
半夜外面响起一道惊雷。
国公夫人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惊叫道:“别过来!”
“夫人!”
守在外面的嬷嬷立即走了进来,灯也给点上了:“夫人,你怎么了?”
“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