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辰安的目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温柔和深情,他就那样定定的看着沈归薏,面上带着一点欣喜:“薏儿,我……”
“金公子。”
沈归薏蜷起手指,她不敢直视金吾辰安,无他,不过是觉得自己心中始终放着一个人罢了,她没办法把金吾辰安放在自己的心里。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的打断了金吾辰安的话,只垂着头,低声道:“金公子,我并不喜欢桃花。”
“什么?”
“我不喜欢桃花。”
沈归薏抬起头,看着金吾辰安错愕的脸,她心知自己的话会让金吾辰安伤心,可是没有办法,她不能这样给金吾辰安希望,又不回应他。
这样想着,沈归薏只觉得自己的声音也坚定许多,她对着金吾辰安略一颔首又道:“我有喜欢的花。”
“那花……比桃花还要好吗?”
“于旁人来说,未必就比桃花好,但于我而言,他更好,它比任何花都要好,我爱他,也只爱他。”
金吾辰安在那一瞬间,只觉得喉间涌出苦涩,他抿紧了唇,明明二人说的是花,可不管是他,还是沈归薏,他们的心中都很明白,他们说的并不是花,而是人。
山巅之上,微风吹过二人的发梢,远处的皇城在这山上显得那样的渺小。
金吾辰安和沈归薏都没有说话,二人只是站在山上欣赏着风景。
初春的天还有些凉意,因为怕沈归薏生病,所以两个人在山上并没有待太久,金吾辰安就把沈归薏送了回去。
二人回去的时候,正好遇上前来追赶他们的瞿浩澜一行人。
只见瞿浩澜一边扶着沈归薏坐在自己的马背上,一边对着金吾辰安挤眉弄眼:
“表兄也实在是不厚道,拿了魁首以后,不说与我们共同庆祝,竟然就这么带着皇姐独自庆祝去了,这可不行,表兄可要请客吃饭才行!”
“都好说,不过是请客罢了,难不成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不成?”
金吾辰安虽然表现的像个没事人一样,但瞿浩澜到底是在宫中待过的,一眼就看出了金吾辰安心中藏有事情。
他看一眼沈归薏,再看一眼金吾辰安,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笑着打趣两句。
说到底,金吾辰安是他的表兄不假,可沈归薏也是他的皇姐,若是沈归薏不愿意和金吾辰安在一起,他也不可能逼着沈归薏同意这桩婚事,不是吗?
想到这里,瞿浩澜便朝着金吾辰安微微的点点头,又道:“我知道有一家酒楼,味道很是不错,里面的歌舞也好看,不如我带你们去吧。”
“太子殿下都觉得好吃的东西,想来味道一定很是美味,还等什么?走吧!”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跟着瞿浩澜去了皇城东街的泰丰楼。
才一到了泰丰楼,众人便笑起来,就连金吾辰安也指着瞿浩澜笑道:“殿下果然会吃,竟是选了泰丰楼这样的地方,罢了,我今日便破一次财,大家吃好喝好。”
“泰丰楼……很有名吗?”
沈归薏虽然觉得有些尴尬,可金吾辰安已经做出了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如此倒也让沈归薏自在许多。
她一向和瞿浩澜交好,再加上瞿浩澜是她的弟弟,因此更加依赖瞿浩澜多一点。
此时也是一样,只见沈归薏拉住瞿浩澜的袖子,与他低声私语:“我看这泰丰楼瞧着倒是和别的酒楼没什么两样,若硬要说的话,也不过是那菜名儿听起来有些意趣。”
“皇姐且去包厢看看。”
瞿浩澜笑嘻嘻的,也压低了声音:“这泰丰楼比之之前去过的酒楼还要好,这里面儿的厨子都是从御膳房退出来的那些老人,因此那菜也做的比普通酒楼的菜好吃,更受人喜欢。”
“是从御膳房退下来的?”
沈归薏微微的有些惊讶,旋即又笑起来:“旁人也就算了,你天天吃的都是御膳房的饭菜,怎么?在宫里没有吃够,出来了还要吃吗?”
“皇姐,这你就误会了,这泰丰楼不只是菜做得好,就连那歌舞也是一绝,总之,你一会儿瞧了就知道了。”
瞿浩澜故作神秘的样子倒是着实引起了沈归薏的兴趣。
她挑着眉,笑嘻嘻的和瞿浩澜说着话,一边儿说,一边儿往包厢走去。
说来也是巧合,严淮湛自从在赛马场看到沈归薏以后,就不顾池云熠和越行的阻拦,一定要追过去寻找沈归薏。
然而他们一行人对玫鸢国可谓是人生地不熟,根本不了解玫鸢国的各个地方,再加上金吾辰安跑的快,追了没一会儿就走丢了。
严淮湛等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在皇城中重新汇合。
加之现在又是中午,正是用膳的时候,误打误撞,竟也进了泰丰楼,还恰好看到了沈归薏和瞿浩澜说笑的场面。
严淮湛红着眼睛,拳头紧攥,只当是沈归薏到了玫鸢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