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地下演武场的事情,沈归薏对那酒楼并没有什么兴趣。
而那金吾辰安又一直关注着沈归薏,见她兴致缺缺,不由一笑,指着那台上跳舞的舞姬道:
“这摘星楼乃是皇都最大的歌舞坊,这里不仅酒菜一绝,就连歌舞,也无人能比。”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直直的盯着沈归薏,仿佛生怕旁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一般。
霍浩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他如此失态,一时眉头一皱,不着痕迹的挡在沈归薏的前面,淡淡笑道:
“说了这许多,大家只怕也都累了,还是先进了包厢再聊,也省得错过了这样好的歌舞不是?”
“殿下说的是,我已定好包厢,诸位请。”
金吾辰安被截了话,倒也没有不高兴,只主动引路,将众人带进包厢。
一路上,欧雅文和索图依旧和从前一样,吵吵闹闹,很是活泼。
那金吾辰安听着身后传来的争吵声,只略眯了眯眼,便再不注意。
正经说来,欧雅文和索图先前在皇家戏院的误会,正是由金吾辰安一手造成的。
那时候,金吾辰安想着欧雅文的身份,以及那直率单纯的性子,本想借此与欧雅文结识,好进一步发展。
却不曾想,他还没出现,这局就被无意出现的沈归薏和霍浩澜给破了。
沈归薏破解误会的方式极其巧妙,她又温柔聪颖,与她相比,先前的欧雅文竟也算不得什么了。
且,沈归薏与霍浩澜这位太子关系亲密,却又不失礼数,二人之间的古怪,金吾辰安如何不懂?
今日在地下演武场的那一句,说白了就是金吾辰安的试探罢了。
诏薏公主。
金吾辰安在齿间咀嚼着这四个字,一时轻轻的笑起来,这位诏薏公主,他势在必得!
金吾辰安心中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对待众人用的也是最高的待遇。
一行人进了天字号包厢,还没来得及坐下,便见欧雅文指着下面的戏台惊讶道:
“这位置真真是好,坐在这里,正好可以瞧见下面的舞姬呢。”
“正是。”
金吾辰安轻笑一声,轻轻的拍拍手,便有一众曼妙侍女端着托盘,行云流水一般放下各色美食:
“这天字号的包厢乃是最好的包厢,寻常人轻易进不得,唯有在此处消费甚多之人,方才可以竞价此包厢。”
“我知道!这事儿,当初可是在皇都闹了许久呢,那样多的富豪一掷千金,就为了这包厢,却不曾想,这包厢竟是被一个不知名之人抢走了。”
欧雅文瞪大眼睛看着金吾辰安,连下面的歌舞也顾不上欣赏:“原来那人竟是你?”
“正是在下。”
面对众人的惊叹,金吾辰安并不当一回事,只笑着拿起一旁的翡翠酒壶,为众人斟酒:
“若说这包厢,倒没什么值得我来争的,可唯有这摘星楼的酒,值得我争一争。”
沈归薏听着金吾辰安的话,目光从下面的舞姬身上挪开,她的目中带着好奇,只将那酒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当即惊讶道:“好香的酒。”
“这酒名叫醉无忧,一年不过数十坛罢了。”
金吾辰安示意众人品尝,见大家浅尝一口以后,都面带惊艳,又道:“寻常人想要喝上一口,怕是要费不少力气。
可偏偏这天字号的客人可随时取用,哪怕只是为着这酒,也很值得我争一争了。”
“辰安兄所言甚是。”
霍浩澜仰头将那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将酒杯放在桌上,只道:“这酒,甚好,换做是我,怕也忍不住想要争抢过来。”
霍浩澜和金吾辰安一时兴起,一面谈论美酒佳肴,一面欣赏下面的歌舞。
那楼下的舞姬跳的实在是好,犹如神仙下凡一般,腰肢柔软,媚而不妖,叫人见之沉沦。
一舞过后,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都爆发出一阵掌声,更有那好事者一度嚷着,要那舞姬再来一首。
“果真是好舞,那舞姬的舞蹈中虽有诱惑,却并不妖媚,虽舞姿翩翩,却犹如池中清莲。”
沈归薏不过随口感叹一句,却不想,金吾辰安听了这话,当即便出去与守在外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就又走了回来。
不过片刻,那关的严实的门便“吱呀”一声响起。
众人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却见来人竟是他们一直夸赞的舞姬!
金吾辰安将众人的视线尽收眼底,面上只笑道:“兰西乃是皇都中舞姿最好的舞姬,平素也是一舞难求,今日特意叫她过来,与诸位见礼。”
那兰西听着金吾辰安的话,只摇摇的向众人行了一礼,又掩唇笑道:“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舞姬罢了,能得诸位的喜欢,已是兰西的福分。”
沈归薏见那兰西行动之间颇为守礼,并不像寻常舞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