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止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修建窗前的花草。
程临风坐在榻上,看着程若止的背影。
“玫鸢国向狴玄求和,这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为何?”程若止不解。
“边关无战事,皇上便可随意寻机会夺走我们手中的兵权。没了兵权,程家还算什么?”程临风神色冷冽。
他还记着严淮湛贬他官职的仇。
“他哪里敢。”程若止不以为意。“这狴玄能成为他严家的江山,是我们程家的功劳。父亲和大哥驻守边关多年,深受百姓爱戴。皇上刚刚登基,哪有胆子与程家作对。”
是不敢动程家,可也耽搁了程家行别的计划啊。
程临风到底没有说出口。
“你得加把劲了。”末了,他低声提醒程若止。
不说这个还好,提到此事,程若止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
“整日都叫我加劲,可也要皇上愿意才行啊。那沈归薏哪一处都比不上我,偏偏皇上喜欢得紧。”
“儿女之事我不懂,如何讨男子欢心,还需你来把握。”程临风语气轻柔了些。
“我看皇上就是被她灌了迷魂汤,为了她,连我身边的丫鬟都杀。二哥,你是不知道莲心死得时候有多惨。”
到底莲心陪了她这么多年,程若止对她是有感情的。
“所以你更要努力,把这仇报回来。”程临风目光如炬,紧紧落在程若止身上。
程若止皱了皱眉头。
“比如接下来的宴会,就是一个好机会。”
程临风眸中掠过一道阴冷。
……
有关贺悯和永嘉的习性,沈归薏从曲燕秋口中得到了答案。
他们一个清冷挑剔,一个刁蛮任性,都是不好对付的。
沈归薏一想到这些便觉得乏累。
宴席的事情,曲燕秋帮不了她,同她聊了几句,便开始催促起她,让她快些怀上皇嗣。
“如今良贵妃落产,于你而言便是最好的机会,你要趁这段时间努力讨好皇上。要是能生得一个皇子,有哀家相助,那太子之位必然是他的。”
“臣妾知道了。”沈归薏乖巧答应。
“太后娘娘,您真的信得过那薏贵妃吗?”
沈归薏走后,倪娟凑了上来。
“那有什么办法?江清儿死了,哀家只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沈归薏身上。”说到此事,曲燕秋便觉得郁闷。
她原本想着让沈归薏诞下皇嗣,交给江清儿抚养。谁知江清儿处事莽撞,竟被程若止陷害。
江家知道她的秘密,她自是要挑拨江家和严淮湛的关系,牢牢握住与江家的合作。
所以她设计了江清儿去取严淮湛的锦囊,以让严淮湛误会她窃取机密。
亲生女儿死在严淮湛手里,江家无论如何都不会投靠严淮湛阵营。
偏偏江清儿是死在的刺客手中。
竟是到死,也没能替她做成一件事。
“不过沈归薏除了帮哀家做事,也想不到别的出路。后宫每一年都有新的妃嫔进来,她这样的来历,没有一个皇子傍身,在这后宫中是走不远的。”
她要想活命,要想不被严淮湛淘汰,就只能听曲燕秋的话。
城东,茶楼。
瞿皓澜径直走进二楼一间包厢。
严文庭已在此等候多时。
见瞿皓澜来,他点了点头。
“太子想得如何?”严文庭开门见山。
“本殿下回去思考了下,觉着合作一事不够妥当。王爷还是另寻盟友,本殿下就不奉陪了。”瞿皓澜并未坐下,准备好了随时离开。
“不知太子是哪里觉得不对?难道是本王给的报酬还不够高?”严文庭追问。
瞿皓澜摇了摇头。
“亦或是你觉得,本王办不到?”
“狴玄现在的皇上从未学过帝权之术,还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自是比不上王爷。本殿下是信得过王爷的。”瞿皓澜嘴角微勾,笑得张扬而灿烂。
“只是,本殿下不愿意干。”
严文庭眸光一暗,转瞬间恢复温和。
“明明说好的事情,太子忽然改变了主意,总该有个理由才是。”
“王爷与其在此刨根问底,还不如多问几个人,看他们愿不愿意。”
左右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愿意的。
同严文庭说完,瞿皓澜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良久,一道身影穿过屏风。
“这玫鸢国太子好生不讲道理,说好的事情忽然反悔。”女子走到严文庭身后,替他揉肩。
“罢了。”
严文庭冷笑一声,背靠向座椅。
“王爷不生气?”女子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