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信誓旦旦。
“你们都是程若止的人,自是会帮着她说话。依我看,她定是提前同你们授了意,要你们来污蔑我的!”
江清儿快要气疯了。
她大吼大叫,全然不顾严淮湛和沈归薏在场。
“那翠竹呢?翠竹也是娘娘的人吗?”莲心冷声反问。
江清儿愣了愣,还未反应,便听一直跪在她身后的侍女开口:“皇上,莲心说的没有错,确实是江贵人推了贵妃娘娘,奴婢亲眼所见,莲心没有撒谎。”
“你说什么?”
江清儿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好啊你个贱蹄子!你居然背叛我,去帮程若止泼我脏水!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连良心都不要了!”
她脑子转得极快,迅速猜出其中因果。
可她却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才智。
那叫翠竹的丫鬟满脸怯懦,朝着严淮湛便磕了几个响头。
“皇上,奴婢自小服侍江贵人,如今已有十二余载,一直以来对贵人忠心耿耿。若不是这次她实在做得过分,连良贵妃怀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奴婢也不会背叛江贵人。”
她说得诚恳,样子又温顺老实,这番话倒确实令人信服。
对比下来,江清儿刁蛮任性,众人只当她做得出这种事情,便更加笃定翠竹所言非虚。
沈归薏站在一侧静静看着这出狗咬狗的戏码。
“你个丧良心的白眼狼!我平日里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你竟胳膊肘往外拐,合起伙来陷害我!我今日非要杀了你不可!”
江清儿气极。
说罢,她伸出手猛的朝翠竹扑去。
可还未挨着翠竹,就被侍从拉住,拖回到了原处。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一直静静观望着的严淮湛冷声开口。
江清儿这才意识到不妥,连忙挪了挪身子,面向严淮湛。
“皇上,臣妾清清白白,并非她们说的那般。她们都是在陷害臣妾!”
“对了,臣妾还有件事情要向皇上禀报!”她似是想到什么,激动抬起头来。
“程若止她……”
“你个孽障!”
江清儿话音未落,一道身影急匆匆入内,用力朝她扇了个耳光。
她双目眩晕,缓了半晌,才看清来人。
“爹爹?姑姑?”
江清儿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臣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江大人毕恭毕敬向二人行礼。
“臣女所作所为,臣已经在来的路上悉数听闻,是臣教子无方,才酿成大错,臣万分惭愧。还请皇上看在江家世代清正的份上,对臣女从轻发落。”
“爹!女儿根本就没有做过那些事,您……”
“给我闭嘴!”
话音未落,又是一吼。
江清儿自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种训斥。
还是出自平日里最为疼爱她的父亲之口。
她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谋害龙嗣,乃是大罪,朕看在江家先祖的份上,饶过你们九族,只罚她死刑。”严淮湛风淡云轻,仿若随口一提。
“皇上饶命!”江清儿听罢吓得脸色惨白。
她现在已经顾不上替自己辩解,只希望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来人!”
严淮湛一声令下,几名侍从上前。
沈归薏眼角余光瞥向站在严淮湛身旁的曲燕秋。
果然,曲燕秋开了口:“江贵人谋害龙厮,其罪当诛。但她毕竟是哀家的侄女,哀家实在不忍心。不如将她送去皇陵,永生永世替死去的小皇子祷告。”
“皇上,你觉得如何?”她问道。
严淮湛眼眸深邃,淡淡扫过曲燕秋和江清儿。
“既然太后都说话了,朕也没有回绝的道理。那便如太后所说,将死刑该作终生圈禁于皇陵,绝不能踏出去半步。”
一个是死,一个是活得不自由,江清儿一时分不清哪个选择更好些。
她看向曲燕秋,恰好与曲燕秋四目相对。
只一瞬间,二人错开目光。
最终,严淮湛在曲燕秋的提议下,答应亲自押送江清儿入皇陵。
事情已有定夺,在场众人陆续离开,沈归薏跟着严淮湛回了御书房。
“良贵妃落产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严淮湛自顾自坐下。
“江贵人实在可恶,如今这番惩罚,已是皇上宽宏大量。只是,臣妾希望皇上莫要太过伤心,日后定能再有新的子嗣出生。”沈归薏将严淮湛夸了一遍。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严淮湛有些事情瞒着她。
比如,程若止假怀孕一事,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