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薏向瞿皓澜告别。
“这么着急做什么?”瞿皓澜歪头,笑盈盈的看着沈归薏。
他生得温润如玉,眉眼之间尽是宽厚,莫名叫人信服。
但沈归薏从未忘记他玫鸢国太子的身份。
待在此处,绝非聪明之计。
“此事闹得如此之大,若我再不回去,只怕难以收场。”沈归薏温声回答。
“这你有什么好怕的,该怕的应当是害你的人才对。”瞿皓澜嘴角微勾。“昨日本殿下与将你打晕送出京城的黑衣男子交过手,他身手极好,称得上顶尖。”
他顿了顿,盯着沈归薏的眼睛继续道:“派出这般厉害的高手,若只为了吓唬一下你,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所以,这人是冲着要她性命去的。
沈归薏心惊。
她自早上醒来便在客栈,之后就传来全程搜寻的消息,有关昨日被刺杀之事,她倒还未来得及仔细想想。
“敢杀当今皇帝的宠妃,这人要么胆大包天,要么恨你入骨。但不管怎样,他背后必定有十分厉害的靠山。你确定你有把握,错过了这次机会,还可以向那人讨回公道?”
瞿皓澜的问题直抵关键,竟堵得沈归薏说不出话来。
“现在大周皇帝正满城搜寻你的下落,看得出他对你的事很是上心。倘若你迟迟未归,他一定会因为太过担心你而大力惩罚伤害你的人。”
是啊。
沈归薏心里暗暗想道。
要是她现在回去,严淮湛还会严惩许颖吗?
她扪心自问不会。
毕竟许家乃是名门世家,严淮湛身为一国之君,若要对许家动手,必定要瞻前顾后。
瞿皓澜说得不错。她只有这一次机会,能够利用严淮湛对她的担忧,狠狠报复下许颖。
只是这样对待严淮湛,沈归薏心中难免有些惭愧。
“这里是官家客栈,住的都是本殿下的人,巡逻军不敢搜到此处来。你且放心住下。”瞿皓澜语气温和。
沈归薏怔了怔,注意力落回到面前男子身上。
她还未下定决心,瞿皓澜便已经替她做了选择。
可,他为什么要帮她?
沈归薏这样想着,开口问道:“你既如此帮我,我理应报答这份恩情。只是不知太子殿下需要什么?”
瞿皓澜与她非亲非故,若一开始在那刺客手中将她救下是举手之劳,现下替她这般费心斟酌,其中原因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你只需要这几日多陪陪我就好。”瞿皓澜微微一笑。
“你长得很像本殿下的一位故人。”
看着沈归薏不解的神色,他嘴角勾起,耐心解释道。
故人?
沈归薏心下一惊。
难不成瞿皓澜是将她当作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若事实如此,那他还真是个痴情种。
沈归薏这样想着,倒是也安心在这待了下来。
另一边,迟迟没有找到沈归薏下落的严淮湛,发了他自坐上这个皇位以来最大的一通脾气。
在这之前,他也未想到,自己竟对沈归薏如此上心。
与沈归薏相识相知的一幕幕不停浮现于脑海之中,他一想到那个心性善良、坚韧果敢的女子如今极有可能遭受到了迫害,便恨不得将始作俑者碎尸万段。
“没想到许大人这么无用。”严淮湛冷冷看向底下跪着的两人。
“看来他是不想要他女儿的命了。”
“皇上!皇上饶命!”一听此话,许颖大惊失色,连忙磕头求饶。“我爹他还在找,您再给他一些时间。”
顾渊看着许颖一脸惊恐的模样,终于相信她确是不知沈归薏的下落。
若不然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她不可能还闭口不说。
不过若非她动了陷害沈归薏的心思,沈归薏消失的事情也落不到他们头上来。想及此,顾渊心中生出几分怨恨。
“皇上。”思忖片刻,他小心翼翼开口。“臣以为,可以召翊坤宫的宫人前来问问。兴许能从意妃娘娘出宫前所作所为中搜寻到有用的消息。”
如今他和许颖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再是埋怨,也只能想办法为许颖脱罪。
于是他将心思打在了如意身上。
如意和沈归薏平日里形影不离,她说的话严淮湛定会信上几分。若她能替他和许颖求情,兴许有希望解除嫌疑。
虽说如意已与他割发断情,可数十年的情意要想彻底忘记并非易事。
想到如意从前有多爱他,顾渊瞬间有了自信。
很快,如意被召进了御书房。
“你可还记得意妃出宫前,曾与你说过什么话?亦或是对你交代过什么事情?”严淮湛严声询问。
“是啊如意,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