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空无一人,沈归薏便坐在椅子上等了片刻。
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锦囊,她心中五味杂陈。
这锦囊还是她十一岁时在外做活,赚了银子买给哥哥的生辰礼。哥哥很是珍惜,常常戴在身上。
若不是因为这个,她万不会信许颖的话。
如今顾家一地鸡毛,只怕许颖更加记恨如意。她护着如意,理所当然也成了许颖的眼中钉。
沈归薏来时便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正想着,房门缓缓打开。
她当是小二过来送茶,本无意理会。直到一股酒味萦入鼻间。
沈归薏眉头紧蹙,抬起头来。
只见两名身着粗麻衣衫的男子神情狰狞,一脸猥琐地朝她走来。
沈归薏心里一顿,连忙起身。
“姑娘莫怕,我们是来疼你的。”其中一名男子搓了搓手,笑盈盈的同她说道。
难道是许颖请的他们?
沈归薏面色瞬间垮下。
拿她最为在意之人引诱她入局,实在是卑鄙。
“是谁喊你们来的?”她一边往后退,一边开口询问。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可有准备好享受我们两个的服侍。”
男子猥琐一笑,身子猛的朝沈归薏扑去。
沈归薏心惊,忙不迭拿起一旁桌上的茶盏。
茶水四溅,落了两名男子一身。二人相视一眼,继续扑向沈归薏。
房间本就不大,沈归薏躲了半晌,最终还是被两名男子拦在了角落。
“听我一句劝,你今儿个是跑不掉的。不想受皮肉之苦,那就乖乖从了我们。”男子胸有成竹,一双眼睛贪婪得往沈归薏身上打量。
以免引人注意,今日沈归薏出门时特意只略施粉黛。可绕是如此,仍掩不住她的美貌。
男子目光实在太过赤裸,如同打量一个物件,令人浑身不适。沈归薏眼角余光轻扫,瞄准时机猛的朝一侧的空隙冲去。
下一刻,其中一个男子紧紧抓住了她的头发。
沈归薏身子不稳,重重跌倒在地。
“嘶。”
骨头架子如同散开一般,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婊子,好话不听,非要老子动手是吧。”
男子手上用力,逼得沈归薏将头扬起。
“性子这么烈,我喜欢。”另一名男子淫笑道。
“那就让你先来。”那抓着沈归薏头发的男子回之一笑。
眼见着两人就要扯开她的衣领,沈归薏悄悄攥紧了衣袖。
本是为了防身藏的匕首,此刻却是派上了用场。
她心下一横,抓住匕首用力往面前男子的手臂划去。
一阵凄厉惨叫划破天际,几乎是一瞬间,沈归薏迅速将他推开,冲向了房门。
顾不得回头看,她用尽所有力气跑下楼梯。
正是下午,楼下坐满了宾客。
想来那两个人也不敢再追上来,沈归薏暗暗松了口气。
她一步一步,离大门愈来愈近。
却在正要踏出去的那一刻,忽然后背发疼,晕了过去。
是夜。
月朗星稀。
城郊一处小径响起马蹄声阵阵。
黑衣男子手扛麻袋,往深山老林奔去。
忽然间,一支箭自空中飞过。
男子闷哼一声,低下头不可思议的看向那支穿过他胸口的长箭。
下一刻,他身子倒地。
……
严淮湛醒来时已是下半夜。
天上阴云密布,只隐隐看见窗外竹叶随风晃动。
他太阳穴刺痛得厉害,伸手揉了好半晌。
若是往常,这些事情该是沈归薏在做。
沈归薏?
严淮湛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
“越行。”他高声唤道。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惴惴不安。
“你去翊坤宫看看意妃在不在。”
吩咐完越行,严淮湛起身走到案桌前。
他记得他原本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中途程若止进来研墨,之后便愈发觉得困乏。
自己何时这么睡得了。
严淮湛有些烦躁,
片刻,越行回来禀报。
“皇上,意妃娘娘不在宫内。属下问过今日守宫门的御林军,意妃娘娘下午出去了一趟,便再未回来。”
“什么?!”严淮湛大惊。
“她去了哪里,赶紧去查!”
他知道沈归薏这段时间在忙给如意报仇一事,可她何时一整夜都不曾回来过。
想及此,严淮湛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