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湛这样说,沈归薏便懂了。
宫里谁人不知越行乃是当今圣上的贴身侍卫。见他,自是如见严淮湛。
离开养心殿后,沈归薏带着如意和越行径直回到翊坤宫。
彼时,宫里的那些个侍女们各做各事,像是什么也未发生过。
看到沈归薏进来,昨夜跟着那为首宫女欺负过她和如意的几名宫女默默缩到一边,不敢面对沈归薏。
沈归薏深吸一口气,缓缓踏上台阶。
她虽不知严淮湛此举何意,但她原本想的也是亲自处置。
不然这些人以为她真是软柿子,下一次还要欺负她。
“娘娘回来,还不赶紧行礼?”如意强压怒气。
这院子里的宫女,每一个都欺负过沈归薏。
她看见这些人便是一肚子的气。
十几名宫女慌慌忙忙走到院子中央,排列整齐后向沈归薏弯腰行礼。
“既然本宫解除了幽禁,那这几日的账,本宫也该算清楚了。”沈归薏微微仰头,目光环顾四周。
未看见这几日带头欺负她的宫女,沈归薏目光中掠过一道阴冷。
“娘娘,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奴婢们怎么听不明白。”有宫女讪笑着,试图将此事搪塞过去。
“如意。”沈归薏看向一侧的如意。“她们应当是忘了,你便好心提醒一下她们吧。”
“是!”如意回答得掷地有声。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整日当着娘娘的面议论她的不是,还暗中盗走了娘娘许多金银首饰。”
她一边说,一边手指向面前一众宫女。
“你,抢走娘娘的被褥,逼得娘娘夜里凉,只能盖白日里要穿的衣裳御寒。”
“还有你,将馊了的饭菜扔到娘娘身上。”
“……”
如意挨个指了一圈,没有一个人例外。
宫女们再也不敢说话,只能低垂着脑袋,妄想蒙混过去。
“现下知道你们错在何处了吗?”沈归薏语气严肃。
“不就稍微怠慢了一点嘛。我们从前伺候别的主子也是这般,也不见有人挑我们的刺。”有人小声嘟囔。
下一刻,越行的剑便抵在了那宫女的脖子上。
“啊!”
那宫女吓了一跳,当场晕了过去。
“端盆冷水来让她清醒清醒。”沈归薏眼皮子也未眨一下。
很快,侍从端着一盆水来,当着众人的面浇在了那宫女身上。
宫女浑身湿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奴婢知道错了!还请意妃娘娘饶过奴婢!”她连连磕头。
“本宫也是从下人出身,知晓你们的辛苦,进翊坤宫以来,本宫扪心自问,从未亏待过你们。而你们呢?”
沈归薏眸中掠过一道凌厉。
她现在终于明白,这世上大多数的人心都是捂不热的。
她们只会看你好欺负得寸进尺。
“以下犯上,理应重罚。本宫这一次不会心软。”沈归薏冷哼一声,扭头看向越行。
“方才顶嘴之人,打入辛者库。其余人,杖责三十,就在这里,本宫要看着你们打完。”
“是!”
越行听令。
他动作极麻利,三两下便将院中所有宫人押下。
“娘娘!奴婢知道错了!求您饶过奴婢这次!”
“奴婢也是受旁人指使的!是春花!春花她拉着奴婢们欺负您的!她还说,只要奴婢们做得好,就给奴婢们报酬!”
“对!就是她!”
一时间,所有人义愤填膺,将那叫做春花的管事宫女推了出来。
“你们胡说!”
春花刚被押送到门口,就听到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她的不是。
她着急不已,连忙反驳。
侍从拽着她走到沈归薏的面前站定。
“娘娘,您可以查!奴婢们说的都是真话!”宫女们为了减轻处罚,急切的想要将锅推给春花。
“你们这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春花转过头,朝众人大吼。
“行了,赶紧动手。”
院子里嘈杂声不断,听得她心烦。
越行手段狠绝毒辣,面对这些宫女也未留情面。
底下的侍卫几乎卯足了劲,三十大板下来,她们早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看着这些人像一具具尸体般被拖走,春花吓得面色煞白。
她目光躲闪,思考如何脱身。
“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沈归薏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我行得正坐得直,那些人想要脱罪,合起伙来污蔑我,我不服。”春花恨恨偏过头,神情很是倔强。
“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