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路上,沈归薏温声询问如意。
“娘娘不必担心,奴婢一切安好。”如意微微笑道。
“娘娘,奴婢有个问题。”
“但说无妨。”沈归薏回之一笑。
这次若非如意将程若止的阴谋告知于她,只怕她逃不过此劫。
想到那袖口处的凤凰图案,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自古以来,女子都是不配拥有野心的。
凤袍乃是皇后所传,程若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陷害她想要谋取中宫之位,这是要将她往死里逼。
这也是沈归薏选择与程若止撕破脸皮的原因。
既然对方已经出手,且恨她恨到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再视作不知,便是毫无意义。
“您说,良贵妃听到了您方才那番话,她会明白自己的错误,从此以后不再害您吗?”如意歪着头,一双眼睛眨呀眨的,像一只小猫。
沈归薏心软,朝她轻笑了声。
“你当坏人这么容易变好呀?”
“那您为何还要说呢?”如意还是不解。
“我只是有些感慨。”
沈归薏仰头,看向天边。
恍惚间,眼前出现哥哥的身影。
与从前那般,她一笑,哥哥便也跟着笑。
“程若止的出身,是我这辈子都求不到的。我从小到大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哥哥能够平安顺遂。可老天爷偏叫我不如愿。我要想活下去,就只能先依仗着别人。她不一样。我只觉得,她不该把心思全部放在男人身上。”
她是没有办法,只能靠着严淮湛的宠爱往上爬,好为哥哥报仇。
但程若止分明还有其它选择。
“娘娘,您想得可真通透。”如意打心眼里的佩服。
沈归薏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心头生出一股暖意。
“好啦,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如意将所有的事情都同她说了。
包括程若止的阴谋,也包括如意对顾渊的爱意。
如意选择忠诚于沈归薏,依照程若止的脾性,定会将这笔账算在顾渊头上。为了报答如意,沈归薏也该想办法保护好如意的心上人。
从锦绣宫出来,她马不停蹄去了趟养心殿。
严淮湛正倚着座榻小憩。
祭典上穿的龙袍还未来得及褪去,比之平日里,眼下他更多了几分雍容华贵。
沈归薏低下头,不敢看向严淮湛。
“臣妾参见皇上。”
听到声音,严淮湛缓缓睁开眼睛。
“你怎么来了?”他语气温和。
“回皇上,臣妾前来,是有件事情相求。”沈归薏很是诚恳。
“何事?”严淮湛冷淡的神色中忽然添了些许兴致。
“皇上,臣妾的贴身宫女原是罪臣宋家小姐,进宫之前,她与顾家少爷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臣妾知道顾家少爷近日进朝为官,还求皇上能够适当指点。”沈归薏如实道。
她自是不可能同严淮湛讲,程若止要针对顾渊。
但若有严淮湛这个靠山,绕是程若止想要找顾渊的麻烦也为难。
“你倒是对你那宫女上心得很。”严淮湛轻笑。
“臣妾还未入后宫前,便与如意有过几次往来,实是投缘。在臣妾心里,已经将如意看做姐妹。如今她有心愿在身,臣妾也不忍无动于衷。”
沈归薏低垂着头,看不见严淮湛此时的神情。
因为祭典上的事情,她对严淮湛的情愫又复杂了些。
她也能理解,身为帝王,若无半点心机,定无法保全自己。可亲眼看见他们将人命当做靶子,互相践踏利用的情景,沈归薏仍旧觉得震撼。
“朕答应你了。”
半晌,严淮湛的声音落入她的耳畔。
沈归薏悬着的心随之落下。
“还有一件事情。”她忽而想到什么,试探的抬起双眸,端详严淮湛神色。
见严淮湛不说话,沈归薏继续说道:“臣妾想替愉贵人求个情,还请皇上饶过她这次。”
严淮湛眸中掠过一道诧异。
“她可是在祭典上当众造谣诬陷过你。”
难道沈归薏不知道,若今日之事她未能翻身,得到的将会是怎样的惩罚吗?
“女子间的你争我抢,无非是想要求得皇上一份垂怜。臣妾能够理解。”沈归薏面上毫无波澜。
愉贵人是坏,可多的是程若止指使。
说起来,她也是个无辜之人。
“你啊。”严淮湛无奈叹了口气。
沈归薏也不知他在感慨些什么,一双眸子在他脸上上下打量。
“你心软想要留她一条性命,可她不见得感恩。”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