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儿？”
姜澍有点儿意外，心说这姑娘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别闹，我这又不是啥大买卖，瞎折腾玩儿的，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姜澍随口编了个理由。
但余梦涵显然没那么好忽悠，冲姜澍晃悠着脑袋：“我不信，你在师大张博文在黑大，小打小闹儿有这两个学校就够了，没必要让我帮你拉人啊。”
“嗨，我就那么一说，其实人多人少对我来说无所谓。”姜澍还是摇头。
他倒不是小气的人，上辈子给员工的薪资待遇向来都是业内最高的。
但合伙的买卖太难做了，尤其是他跟余梦涵刚认识还没几天，一旦两人之间缺乏信任、没能达成共识，赚不到钱是小事儿，多个仇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姜澍打心眼儿里不想让她跟着掺和。
但还没等开口呢，余梦涵就笑着对姜澍说：“别急着摇头啊，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说的合伙儿跟你想的那种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儿。”
姜澍抽了口烟，心想你爱咋说咋说，反正我不可能同意就是了。
“嗯……我是这么想的。”
余梦涵清了清嗓子：“人家会展公司每个月那么
多活动，你和张博文在学校拉人，就算人脉再广，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业务都接下来吧？”
“那肯定。”姜澍点了点头，这点余梦涵说的确实没毛病。
“这不就得了？就好比有块蛋糕，你从上面切下来一半，剩下的一半与其让给不认识的人，那还不如让给我，等我拿到之后咱俩再分不好吗？”
余梦涵微眯着眼睛：“简而言之就是，我只是借用你的渠道，至于管理嘛……你管你的人，我管我的人，我们互不干扰，怎么样？”
要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话真是一点儿不假。
余立新这人比较滑，余梦涵的脑子也比她爸差不到哪儿去，至少在她说出这番话之后，还姜澍原本坚决的态度还真有点儿松动了。
仔细想想，她给出的这个方案其实不是合伙，而是合作。
合伙的买卖难做，但合作的确是可以共赢的。
想到这儿姜澍自己都乐了，三十多岁的人，竟然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给说动了，老余家这对父女俩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姜澍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扔：“行吧，那你说说，你能给我多少好处？”
余梦涵似乎早就
想好了：“七三呗，我七你三。”
“不行，太少了。”
姜澍摇了摇头，心想你还真好意思张嘴。
“不少了吧……毕竟我只是借用你的渠道，管理啊、组织啊都要我自己操心。”
余梦涵用商量的口吻说出这句话，之后抬起头看了眼姜澍。
姜澍正在低头摆弄手机，刚好那时候沈歌谣来短信了，他忙着回消息，一点儿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那四六，四六总行了吧？”余梦涵又补了一句。
姜澍还是不吭声。
余梦涵虽说着急，但又不能催，因为再主动加码自己就彻底陷入被动了。
正好这时候张博文也结完账回来：“小忆让我打发回学校了，咱也走啊？”
“行，走吧。”
姜澍把手机揣回裤兜，然后拿着外套起身，过程中压根儿都没去看余梦涵。
这幅爱答不稀理的态度给余梦涵气够呛，盯着姜澍的背影直跺脚。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呢？
后来三人上了车，往浴池开的时候姜澍还是一言不发。
张博文倒是挺殷勤，一边开车一边跟余梦涵搭话。
余梦涵表现的倒是挺正常，只是在说话的时候，偶尔
会通过后视镜瞄一眼副驾的姜澍，她脑子虽然好用，但毕竟年纪小，遇见这种情况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这些小动作姜澍看的清清楚楚，但也没打算表态，反正就算余梦涵不做，他也能慢慢把公司那边需要的人补齐，让步？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就在三人到了洗浴，趁着张博文去跟韩小雅打招呼的功夫，余梦涵又凑到了姜澍身边：“你到底想要多少啊？四六都不行吗？”
“哎，要不还是算了吧。”
姜澍从前台手里接过手牌，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那位叔叔之所以给我这个项目，完全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再加上我还要维护和负责跟我对接那位经理的关系，包括但不限于平时一起吃饭、逢年过节送礼物的费用。”
“哦对了，还有先期垫付的费用，咱俩这关系，我要跟你明算账那多少有点伤感情，可要是不算我就是在白忙活了，所以我觉得咱俩真没必要折腾，合作的事儿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