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没课。”
小时候挨揍挨多了，姜澍在察言观色这方面特别在行。
看出老姜现在心情不好，他不想触这个霉头，赶紧找个借口开溜。
“王叔你俩先唠着啊，我下楼吃口饭。”
“等会儿呗，一会儿厨师上班让他给你做锅包肉。”
“不用，我对付一口就行。”
姜澍笑着摆手，心说这顿骂您还是自个儿挨吧，我可不想当挡箭牌。
不过王叔确实心细，连自己爱吃锅包肉都记得这么清楚。
可惜他身体不太好，年轻那会儿成天喝酒，16年觉得不舒服去医院检查，结果查出肝癌晚期，多脏器转移，没过半年就去世了。
年轻时候拿命换钱，老了拿钱换命，大多数男人一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王叔是这样，老姜也没好哪儿去，隔三差五胃疼，都是应酬太多落下来的毛病。
得让老姜早点退休，养养身体。
问题是怎么才能从他手里忽悠到起步资金呢？
姜澍越想越觉得头大，他上辈子也看过几本重生小说，感觉那帮主角都贼牛逼，能准确记住彩票号码、球赛比分、拆迁规划也就罢了，运气还好的批爆，随便做点什么买卖都是不赔稳赚，几句话就能从白富美校花手里借到大几百万。
可那
毕竟是小说，现实中，哪怕张博文这种富二代手里也没多少现金，除非孩子真有能力，否则也没有哪个父母会随便扔千八百万给他创业。
“妈的，都已经重生了，干脆再给我安排个系统多好？”
三楼餐厅，捧着热牛奶的姜澍叹了口气。
不过自己能重生，这事儿本身就是老天爷开恩了，实在不应该再抱怨。
“小澍儿。”
没过多久，王启明出现在餐厅门口。
他走到姜澍面前，把半盒中华扔到桌上：“早饭就吃这点玩意儿？”
“饿过劲儿了。”
姜澍也不客气，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点燃：“王叔这会儿不忙？”
王启明也点了一根儿：“不忙，过来瞅瞅你。”
之后俩人谁都没说话，对着抽了半天烟。
偶尔姜澍抬头看，发现王启明情绪不太高，闷不吭声的往那一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儿，时不时还捏捏鼻梁子，估计是被姜海涛骂的不轻。
没招儿，坐在他这个位置上，有好事儿第一个沾光，遇见坏事儿老姜也第一个拿他撒气，只能说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为了挣点窝囊废都不容易。
沉默了两三分钟，姜澍先开口了：“诶，王叔，楼下那个韩小雅你认识吗？”
王启明挑了下眉毛。
他抬头看了眼姜澍，又装模作样的皱了下眉：“韩小雅？呦，那是你爸招的人，我跟她不太熟啊，不过工作方面挺有能力。”
妈的，跟我俩玩心眼子。
姜澍在心里嘟囔着，他知道王启明是个人精，在这种事儿上不可能跟自己交底。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该试探还是得试探：“那她以前是干啥的，咋刚进来就能当经理呢？”
姜澍搁这儿明知故问，一边观察着王启明的反应。
“人家有工作经验啊，以前在上海的丽思卡尔顿干过好几年呢。”
显然王启明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谈，直接给出了结论：“你啊，别总听楼下那帮小姑娘瞎白话，你爸不是那种人，他跟小韩啥事儿没有，就是普通上下级关系。”
“啊，我就随口一问。”
姜澍打了个哈哈，心说你这不是欲盖弥彰么，我从头到尾都没说他俩有事儿，结果你先把话撂出来了，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直觉告诉姜澍，老姜跟韩小雅之间肯定有点说头。
不过磕唠到这种程度，他也知道不可能从王启明嘴里问出啥来。
那就聊点别的：“对了王叔，我爸刚才因为啥生气？”
王启明摆摆手：“没啥大事儿，就是有笔账没收回来。”
“多少钱啊？
”
“七八十个吧。”
王启明把烟头一掐：“这点儿钱说多不多，但是最近煤价儿呼呼往上涨，费用也涨，老家那俩酒店刚装修完还没见着回头钱儿，你爸不就着急了么？”
“哦，这么个事儿。”
姜澍点了点头。
印象中他还真记得这笔账，欠钱那人好像是个建筑公司老板，经常来店里招待客户，本来双方约好半年结算，结果上辈子老姜出事儿，一看老板变成姜澍，对方就有了要赖账的意思。
反正这笔账拖了大半年，最后是张博文他爸出面才帮着要回来。
至于为什么老姜不去找老张，还是那句话，人情不也是钱么？
“那我爸现在啥意思，让小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