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涛又不瞎，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沈歌谣了。
不过孩子的事儿他不愿掺和，权当没看见了：“严重么？大夫咋说。”
姜澍摇头，他刚睡醒也不知道具体啥情况。
倒是沈歌谣把话接了过去：“不严重，昨晚检查的时候大夫说等姜澍醒了，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可以自行出院，回去注意休息就好。”
听见有人说话，姜海涛把目光移了过去。
沈歌谣没敢跟他对视，赶紧把头低下。
“这我同学，昨晚和文文一起送我来的。”
姜澍先把立场给表明了，别说，这姑娘害羞时候的样儿看着还挺可爱的：“对了爸，我同学说文文给你打了一宿电话，但是没打通。”
“昨天忘充电了，小文儿来家敲门没人开，大早上起来五点多又去办公室找的我，上来就告诉我你在医院抢救呢，我还以为你让车给创了。”
姜海涛从兜里摸出钱包：“没事儿就行，医药费多少？”
“我不道啊，估计文文昨天晚上交过了吧。”
姜澍撑着床板起身，沈歌谣看他动了，下意识弯腰想去扶。
不过她突然意识到姜海涛还在身边，于是又把自己给尬住了，手想伸出又不敢伸的，动作看上去特别扭。
“你别紧张，我爸又不是你班主任。”
知道沈歌谣尴尬，姜澍给她找了个台阶：“那什么，谣谣你下趟楼，帮我问问费用交没交，没交的话差多少，等我缓差不多了咱就回学校。”
“啊，好，我现在就去。”
可算找到机会离开了，沈歌谣赶紧点头，小跑着出了门，等跑到走廊才发现自己心跳的跟敲架子鼓一样，赶紧靠在墙上缓了口气儿。
她倒不是害怕姜海涛，主要是跟姜澍之间那种暧昧不明的关系，让沈歌谣觉得自己刚才就像第一次见家长似的，不紧张就怪了。
要说父子俩也挺同步的，一直目送沈歌谣跑出急诊室。
等她走后，姜海涛把目光移到姜澍身上：“对象儿？”
“不是，就普通同学。”
姜澍的语气很自然，本来在他心中自己和沈歌谣就是同学关系。
姜海涛当然不信，不过也没深问：“你妈知不知道你住院。”
“应该不知道吧，文文好像没给她打电话。”
姜澍耸耸肩，这么一看自己是误会张博文了，他离开医院不是为了回家睡觉，而是为了把自己住院的事儿通知给老姜，这哥们儿没白处。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老姜留住。
“
要不你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
姜澍试探着问了一嘴，结果姜海涛想都没想就给否了：“你给她打吧，店里一堆事儿呢，等你那小对象回来我就走。”
“早上六点办事儿？”
这理由敷衍的都有点可笑了，姜澍反问了一句，但姜海涛压根儿没搭理他。
他之所以来医院，是因为张博文告诉他姜澍正在抢救，挺严重的，结果等来之后一看屁事儿没有，那还待着干啥。
而且你还没法说人家什么，这就是典型的放养思维，想着自己努努力，多攒点家底儿，只要孩子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成不成才啥的都无所谓。
哎，摊上这么个爹，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姜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爷儿俩一个想点子一个看天花板。
几分钟后，沈歌谣拿着收据回来：“不欠费，你哥昨晚把钱交过了。”
“行，那出院吧。”
姜澍边说边起身，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老姜去哪儿自己就去哪儿，反正今天上午必须拖住他，打死也不能让俩人去民政局。
不过就在姜澍穿鞋的时候，走廊忽然响起一阵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偷摸玩电脑，每次
听见这个动静就意味着拔电源的时候到了。
姜澍抬头去看，果然是陈雁，正慌慌张张的往急诊室里走。
“妈，你怎么来了？”
“文文给他妈打电话说你在医院，我能不来吗？”
孙雁先是瞪了眼站在窗边的姜海涛，等看到坐在病床上的姜澍，脸上又露出了担心的表情：“什么情况啊这是，好端端的怎么还抢救上了？”
“没啥大事儿，就是有点低血糖。”
姜澍可不敢跟孙雁说自己是喝酒喝进医院的，随口编了个谎儿。
孙雁半信半疑：“低血糖？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毛病。”
“真的，不信你问我同学。”
姜澍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谣谣，大夫怎么说的？你给我妈讲讲。”
这时候孙雁才注意到站在边上的沈歌谣，这姑娘当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