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洗浴那会儿天刚黑没多久。
张博文又打了两个电话，听意思好像是在跟小姑娘商量去哪儿吃饭。
姜澍没怎么吭声，叼着根烟在副驾驶有一口没一口的抽。
其实对于老姜变心这事儿，他刚开始是持怀疑态度。
不过听楠楠这么一说，又隐约觉得情况不太妙了。
上了岁数的人不相信童话，这些年见证了身边太多人的婚姻从轰烈走到结尾，连张博文都没能免俗，所以就算老姜真跟那女的有什么姜澍也不觉得太意外。
只要能把明天的坎儿渡过去，人平安，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想办法。
“澍儿，我怎么跟你形容呢。”
挂断电话，张博文敲了两下方向盘：“姓韩那女的说话唠嗑特商务，跟咱妈似的，属于你跟她聊什么她就跟你聊什么，但绝对不会让你看出真实想法那种，不太好忽悠。”
张博文他妈是开美容院的，见人下菜碟是基本功。
能把韩小雅拽出来跟自己妈并列，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没事儿，我再跟别人打听打听。”
姜澍也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现在是2009，张博文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让他去套韩小雅的话难度属实有点大。
“要我说顺其自然得了，就算俩人真有
事儿能咋地，我叔也不吃亏。”
不知道是调侃还是安慰，反正在张博文看来，男女之间这点破事儿就不应该放心上：“诶对了，晚上内局儿你还跟我去不？”
姜澍刚想摇头，不过紧接着他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问题的根源出在老姜身上，不摆平他随时都可能出岔子。
虽说亲妈那儿有干妈陪着，可万一明早干妈没拦住，俩人真去民政局了呢？
不行，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想到这儿，姜澍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差五分钟七点。
“现在去还赶趟儿么？”
“赶趟儿啊，天刚黑不大会儿，夜生活还没开始呢。”
张博文乐了，猛打了把方向盘：“走走走，领你看看我新认识那俩小姑娘，贼他吗带劲，等见着你就知道今晚上没白来。”
白色帕梅在夜色中穿行，半小时后停在学府路街口的一家火锅店门前。
这是张博文最常来的一家店，装修在09年算非常不错的，消费中等偏上，口味也说得过去，不过最牛逼的还是地段，隔壁是学府路最大的慢摇吧，一百多米外还有家环境不错的酒店，附近七八所高校的学生都喜欢到这儿找乐子。
原因就俩字儿，方便。
车刚停稳，姜澍远远的看见
两个女生正站在马路边。
她俩应该是大三或者大四的学生，挺会打扮，左边那个走的可爱路线，黄头发，梨花烫，眼妆画的有点夸张，说白了就是非主流，不过这风格在09年还挺吃香。
另一个比较正常，穿着黑色长款风衣，黑色高跟鞋，小腿儿细的跟筷子一样，虽说看着没有沈歌谣惊艳吧，不过身上那股子御姐气质确实挺招人稀罕。
“咋样，是不是都挺带劲？”
张博文的表情那叫一个得意，像小时候跟姜澍显摆压岁钱似的：“今天就咱哥俩儿，你要是相中了晚上直接领走就完事儿。”
“行，还是得你向着我。”
姜澍降下车窗，把烟头弹飞出去：“你下午说要给我介绍哪个来着？”
“右边儿那个，你不就喜欢这款么？”
张博文嬉皮笑脸的打开车门，伸出去半拉身子：“小忆，寻思啥呢？”
这一嗓子吸引了两个女生的注意。
看清是张博文，左边叫小忆的女生迎了上来：“你可算来了，我和妍妍在外面站了快十分钟，冻死了都。”
“死脑筋啊，冷不知道先进屋？”
张博文把车钥匙揣进兜：“走吧，进屋涮点羊肉暖和暖和。”
张博文把手搭在小忆腰上，动作挺亲昵的。
不过小忆没
啥反应，很自然的挎住张博文胳膊。
后来四人走进火锅店，点菜的时候她也一直在和张博文搭话儿，问他下午几点醒的，醒来之后做了什么，有没有跟别的小姑娘聊天，比他吗女朋友都腻味。
张博文倒是很配合，每个问题都耐心回答，姜澍一看就知道俩人还没睡过，自己这位哥哥对没到手的女生一向很有耐心，到手之后就不太好说了。
不过叫妍妍的女生一直没开口。
她坐在姜澍对面，从上桌开始就一直在摆弄手机，也不知道是聊qq还是在发短信，连头都不抬，业务好像比张博文都繁忙。
“来吧，先少喝点意思意思。”
考虑到等下还有场儿，张博文只是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