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
但点燃元婴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点燃基本上都等于自杀,只不过相比于元婴自爆,点燃元婴可以稍微撑得久一些罢了。
李幽没有想到纪品厚如此决绝,皱眉开口道:“你我无冤无仇,虽然你此行目的是为了杀我们,我不会留手,但以你的实力,若是要逃,我大概也留不住你,我们本就无生死之仇,何必至此!”
纪品厚通过燃烧元婴,倒是摆脱了月冥的控制,他惨然一笑,道:“逃?我已经逃过一次了,难道我要逃一辈子么?我已经不想逃了!”
李幽对于坤德宗之事也有些了解,大概知道纪品厚是在说什么,便接着说道:“坤德宗之人怕是所剩无几,你算是中流砥柱,死固然轻松,但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纪品厚脸皮抽动,跟着咬牙说道:“无所谓了,师尊为了守护山门,战死在山前台阶上,师母为了掩护我等撤退,不惜化作那扑火的飞蛾,就连素玲她也在逃亡的过程之中牺牲自己还有师叔,三师兄,小师弟你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煎熬么?活着对于我来说太痛苦了”
李幽默然的看着纪品厚,他如何不知道那种痛苦,可就是因为他知道那种痛苦,才明白劝说这种情况下劝说是没有用的,对方必须要自己想通,必须要自己从痛苦的泥沼之中爬出来,其他人很难再靠语言去打动他了。
纪品厚面容开始扭曲,点燃元婴绝对不是一件舒适的事情,相反,这是很痛苦的,但李幽分明在纪品厚脸上看到了一丝解脱之色。
“你叫李幽是吧,最后一战,老天爷让你作为我的对手,也算待我不薄了,可惜我没有办法把大观山诀的威力尽数发挥出来啊这是我最后一招了。”纪品厚低声道。
“山者,其形浮表,其魂则沉于下,古称地脉。地为坤,坤属阴,阴者,雌也。故地脉当为山之母,吾思其状也”
李幽脚下的地面裂开了一道宽阔的裂隙,下方一片幽深,看不到底,接着他清晰的听到从深渊之中传来了某些巨大的响动,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裂隙里爬动。
慢慢的,李幽似乎在洞内看到了一双若有若无的眼睛,那种古怪的感觉竟然让李幽生出了一丝恐惧,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爬出来了。
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手臂,哪怕是石巨人在这支手臂面前也不过如同玩具一般。
手臂纤细,特别是手指,比例修长优美,这分明是一个女性的手臂,皮肤呈现出一种土黄色,却十分光洁。
手臂出现的一瞬间,李幽顿时感觉自己被锁住了,巨大的压力让李幽动弹不得,手掌宛如一座五指山,朝着李幽压来。
李幽心中凛然,这是超越了元婴期的力量,恐怕已经接触到道则之力了。
手臂虽巨大无比,移动起来却悄无声息,只是那股压迫感实实在在的存在,李幽很清楚,自己要是被抓结实了,就算他有龙体,也必死无疑。
李幽看着越来越近的手臂,慢慢的把心中恐惧驱散,目光归于平淡,他轻轻吐出两个字:“碎冥。”
裂痕出现了,以李幽为中心,无数裂痕向四面八方疯长,转眼间,裂痕已经遍布这片空间。
裂痕细细密密,覆盖了眼前的一切事物,空气、土地、石块乃至李幽身后无尽的黑暗。
巨大的手臂在裂痕之中停住了,下一刻,天地好像一面镜子顺着裂痕破碎了,周围的景象散落成无数的碎片
李幽站在纪品厚面前,纪品厚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他身上密布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些碎冥造成的伤痕,纪品厚的元婴也已经燃烧殆尽,此刻的他,不过是在等死的状态。
纪品厚的眼睛开始变得浑浊,他盯着李幽,慢慢开口说道:“终,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李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人。实际上纪品厚对于李幽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但李幽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悲凉。
纪品厚接着说道:“我,我的储物袋你拿去吧里面,里面有坤德宗藏匿的宝物它们都归你了,你有这个资格”
李幽并没有去拿纪品厚的储物袋。
纪品厚剧烈咳嗽两声,说道:“拿,拿着吧,若是有一天,你遇到坤德宗的人,希望,希望你能帮他们一把”
李幽长叹一声,拿起储物袋。
纪品厚看着李幽的动作,他知道李幽答应了他的调解,随即咧嘴一笑,道:“我看得出,你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我实在撑不下去了,闭上眼睛,他们就会来找我,我一次次看着他们血肉模糊的脸,我,我很害怕自从坤德宗大难之后,我再也没有休息过,我,我真的太累了”
纪品厚眼角有泪水流出,双眼神采迅速消退,最后他用轻微的声音道:“师尊,您来接我了啊弟子无能,无法重振坤德宗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坤德宗留下一个希望就让弟子随你们去吧我,离不开你们啊”
纪品厚彻底死了,李幽站在他尸体前,心中五味杂陈。
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