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稳的脚步接近,戴柯抬起溅染血滴的脸,1行血混合着泪汇聚颈侧。
慕擎天踹开褚夏尸体,在戴柯面前蹲下,掌心托起她脸侧,抹去她脸颊的血。
他嗓音温柔:“不怪你,是他要杀你在先,你只是为了自保。”
这是戴柯第1次杀人。
她整个身体颤抖得厉害。
模糊的视线里映照出褚夏的尸体,悔意顿时充盈胸腔:“可是是我害他在先。”
“那不是你的错,阵营不同,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而且皇储之争死伤在所难免,他们都是这场权利争夺的牺牲品。”
“今日死的就算不是褚夏,也会是其他人,这是无可避免的。”
即便道理戴柯懂,可对于戴柯来说,事情的含义是不1样的。
他们要害的是慕擎天,不是她,她害了褚夏,杀了褚夏,罪过在她,无关阵营权利之争。
“小柯,当你触犯到他的利益时,他对你也会痛下杀手,你又何必怜悯他呢?”
“更何况我都跟他说了,是你来我面前求情,我才帮着救他1命,可是他根本不记得你的恩情,甚至问都没问就要杀你。”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你相信,只有利益才是衡量1切的唯1标准,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个道理。”
见戴柯神色恍惚,慕擎天耐着脾气起身,抽出从官兵那里取来的佩刀,1刀从背后贯穿褚夏胸口,掩盖住了匕首的伤痕。
“你干什么?!”
慕擎天看着戴柯紧张的态度,恨不得立马将刀下的尸体剁碎。
他安抚道:“若不是父皇存心饶褚夏1命,就算是我求情也没用,如果他知道褚夏被你所杀,你怕是没活命的机会。”
说着,慕擎天从袖口掏出丝帕,遮住戴柯的脸,喊道:“来人。”
外面候着的官兵进来,慕擎天将佩刀丢给对方:“褚夏逃狱后击伤众多官兵,追击时对方不肯服罪,不得已当场将其击杀,现尸体带回刑部记录归案。”
“是!”
“明白!”
看着官兵将褚夏的尸体抬走,戴柯沉重的视线抬向慕擎天:“你……在帮我?”
面对戴柯难以置信的神色,慕擎天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泄露半点关心:“少自作多情,刑部尚书乃我未来岳丈,我只是帮他减少些麻烦罢了。”
“况且,我还答应慕远将你赠与他,你若是被抓,我岂不是要食言了?”
丝帕下的唇角勾起自嘲,她还以为慕擎天在帮她,原来只是怕她死了,有损他的利益罢了。
戴柯踉跄起身,脚步虚浮,扯下脸上的帕子攥在手里:“脏了的东西,主子怕是也不要了,属下便自行处置了。”
戴柯拎起包袱要走,慕擎天扼住戴柯手腕,塞了药罐在她手里:“你脖子上不能留伤,另外府外备好了马车,打扮漂亮些再去5皇子府,别给我丢人。”
“是。”
进了车厢,戴柯抽出座位下的铁盆,火折子点燃里面的纸张,纤薄的丝帕也丢了进去。
看着火星缭绕,戴柯突然幻想着车厢被大火点燃的场景。
可直至火焰燃烧殆尽,她所想的1幕都没出现。
御书房内。
皇帝沉默的坐在宝座上,慕擎天坐在1侧书案前。
忽然,皇帝开口:“褚夏死了?”
慕擎天还没回答,皇帝声音发沉:“所有皇子之中,朕最看重就是你,你若是为了稳固地位,不得已做出的决定,朕容忍也准许。”
“但你若是为了不相干的人,做出些错误决定,甚至是包庇的话,朕就要怀疑你是否适合坐上这个位置。”
刑部那边已经将褚夏的事情禀奏,皇帝再次询问慕擎天,无非就是知晓了其中含有隐情。
褚夏死或不死,对现下的形式没有丝毫影响,但慕擎天的作为,却影响着皇帝的判断。
毕竟慕擎天现在只是适合坐上皇储之位,但并不是唯1能坐这个位置的。
他若是因1念之差惹出祸乱,皇帝能随时更换其他人选。
慕擎天是个聪明人,也明白皇帝是在暗示他,已经知道了戴柯的存在。
皇帝也是在提醒慕擎天,如果继续浪费精力在戴柯身上,或者为她做出错误决定,那这皇储之位就会与他失之交臂。
慕擎天起身,表态道:“父皇,儿臣觉得自己年纪不小了,也是该成家了。”
慕擎天的话也是在告诉皇帝,他对戴柯并非专情,不过是消遣物件,比之权利,随时都可舍弃。
皇帝满意道:“你今年也2十9了,是该将婚事提上日程了,明日朕便将你过继惠妃名下,她膝下无子,为你着手婚事事宜也算妥当。”
“谢父皇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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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柯被带回城区角落的府邸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