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前,戴柯左看右看,确认没人跟着,她1头扎进了北离景的房间。
北离景刚练完功,此时正准备洗澡,上身的衣袍刚褪下,就听到门“哐当”1声。
他下意识回头,正好跟戴柯对上视线。
但戴柯的眼神,却逐渐往下飘。
最终“啧”了1声,“我要是再晚点进来就好了。”
再晚两步进来,北离景估计就脱完了。
北离景回过神,将衣服拢好,他刚想扮傻子,但想起自己之前的决定,他用清醒的声音跟戴柯打招呼,“身体好些了吗?”
少年的嗓音里带有沙哑,戴柯调侃道,“不装了?”
北离景反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装傻的?”
戴柯背着手,仔细想想,“第1次见你的时候吧。”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还帮我?”
戴柯想说1见钟情,可对于疑心过重的北离景来说,有点难以信服。
“1开始我就说了,我跟申屠昊炎有仇,我也想是借你们北离国的手,来除掉他。”
“可惜,你1直没找我合作,说实话我挺生气的,毕竟我都那么照顾你了,你1点表示都没有。”
北离景惭愧的低头,“对不起。”
“我不怪你,毕竟你身后承担的是北离国遗民的心愿,你的压力也挺大的,不敢轻易做决定很正常。”
戴柯走到桌边,在房间里观察1圈,“亭风呢?”
“出宫了,应该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没等戴柯说话,房门再次被推开。
亭风看到戴柯,莫名心虚,“你们是在谈计划吗?”
“是啊,你出去吧。”戴柯毫不留情的说。
亭风梗着脖子,反驳道,“我是主子的手下,我有资格听。”
戴柯背靠着桌子坐下,拿桌沿当靠背,微微后仰,“我话就放在这儿了,你有什么瞒着北离景的事情,就今天1并坦白。”
“你要是不坦白,我就只给你们两个选择。”
“1,所有计划知情者,只能是我和北离景,不能被第3人知道。”
“2,放弃跟我合作,你们自己另寻出路。”
在北离景的印象里,戴柯1直是温柔姐姐的形象,此时突然严肃,令他倍感疑惑。
“亭风,你瞒了我什么?”
亭风不想说,可是在戴柯的威胁下,他不得不坦白。
他忽然跪下,“主子,其实属下1直都知道宥齐军的下落,只是1直没坦明。”
“什么?!”
“这两年来,宥齐军1直在往京城渗透,想着在京城内集结,1举攻破皇宫救您出去。”
“可是皇宫守卫森严,加上郊外几个营地的精锐驻守,令苗将军忧虑颇深。”
“所以我们最后决定的计划,是不暴露宥齐军的名声,以起义军的名头进宫皇宫,这样就算失败了,也可保您不被牵连。”
听完这话,北离景染上怒意,“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就瞒着我?”
“亭风,北离复国也是我的心愿,你们这番行径,是不相信我吗?”
若是知道他与宥齐军,只隔着1堵墙而已,他还能以此制定计划,说不定能里应外合。
可现在他们在外征战,却将他这个主子蒙在鼓里。
他知道他们是想保护他,可同样也让他觉得,自己被迫置身事外,像是对他能力的不信任。
“主子息怒,我等也是觉得,您是北离国的支柱,您不能出现意外,不然我们将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北离景平复着心情,叹了口气,“亭风,你觉得若是宥齐军此行失败,我独自1人在这深宫里,还有机会重来吗?”
“我们只有这1次机会,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再没有机会了。”
“所以真正的万全之策,是你们要跟我1条心,共同制定1个最妥当的计划,而非瞒着我私做主张。”
亭风羞愧的将头埋得更低,“是属下的错,属下之后不会瞒着主子,私做决定了。”
说完,亭风转身朝着戴柯猛磕两个响头,“之前都是我的小肚鸡肠,还请您给我1个机会,给北离国1个机会!”
亭风这两个头磕得,跟拿锤子砸地似的,好像那头不是他自己的1样。
戴柯朝北离景看过去,“你信得过他吗?”
北离景点头,“要不是他,我早就死在这幽州皇宫了,他虽然是我的下属,但也是我的恩人。”
戴柯反问,“那我呢?”
“你若是帮我,那便是我与整个北离国的恩人,事后你想要的,我都会舍命得来奉上。”
说着,北离景撩起袍子,利落跪下,却在半途中被戴柯呵斥,“你是未来大国的皇,你不能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