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音沐浴出来也没有去前院,等王氏过来了,问她情况。
王氏说:“王爷出府去了,那个姑娘……”
“找到线索了吧!”
张汐音看王氏,笑着让她坐下说话。
王氏忐忑坐下,她就是个小官家的妻子,从不曾想过能跟王妃坐一堂说话的。
靠得这样进,就着屋内的烛火光芒看去,美得叫人心惊。
白日瞧着是一种美,往上晚上瞧着又是另一种美,像一朵绽放的冰凌花。
张汐音拢了拢衣袖,问她:“这荣县如何?”
王氏听得一愣,心下就慌了。
丈夫做这荣县的县令已经多年,但却说不上做得极好,只能说尚可。
若是之前她还能谦逊的说尚可,可如今出了命案就不知如何说了。
她问:“王妃,我……”
说了我字,才恍悟不能这样自称,可她搜刮了脑子里的知识,也不知该自称什么,更慌了。
张汐音说道:“不妨事,你说。”
王氏顿了顿,这才说了起来。
王县令在荣县上任也有十余年了,这十余年兢兢业业的,也算是尽了力的。
没什么大贡献,也不坏。
可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说到最后她也说不下去了。
张汐音也没说什么,只问一句:“你们做得好不好,百姓自然会说话。”
王氏嗯了声,垂头看着自己的手,一下又安静下来。
张汐音也没多说,喝了杯茶,便进屋看书去了。
影子一直陪在旁边,到了后半夜,段渐离和江铃才回来。
“人抓到了,是个女的,专门做挖坟的行当。”
段渐离说道:“这人口碑还是尚好,但是莫名的就是杀人,问她也没个所以然来。”
“中邪了吗?”张汐音问。
中邪?
段渐离沉思一刻,点头:“还真是中邪了一样,作案的凶器也都找到了,跟之前那两人一样,都是很正常的人,但没人想到他们会干杀人分尸的事情。”
怎么想都不可思议。
江铃瞧着屋里没旁人,低声说道:“可能是……”
她指了指天。
张汐音愣住了,看向段渐离,段渐离一时也是沉默的。
过了一会儿,江铃说道:“此事调查一下有没有幕后主使,如果没有联系,也没有主使,那就可以断定了。”
被操控而已,很是说得过去。
江铃去歇着了。
张汐音也躺下了,她脑子里想的是那个安无虞之前的狰狞模样,那三个杀人凶手是否跟安无虞差不多。
段渐离沐浴回来,将头发擦干坐在床边。
“若是确定,明日就能回去。”
“嗯,不妨事的。”
张汐音说着,侧身过去枕在他的腿上。
“渐离。”
从之前的王爷,到夫君,到渐离哥哥……
如今,已经亲密到这般了。
段渐离嗯了声:“怎么?”
“你说,若是杀了安无虞也无法改变结局呢?”
“那就且过着,我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改不了天命!”
当真改不了吗?
张汐音沉默了。
做人,谁不想逆天改命,叫自己人生过得顺遂的,可命运天注定……
天注定啊!
她叹了口气,弹回去闭上了眼睛。
段渐离看她有些低沉,靠过去低声问:“不开心了?”
“是,总觉得努力个什么呢?”
努力到头来,什么也没改变。
段渐离就笑了。
他躺下来,把她拉到怀里紧紧的抱着。
“努力啊,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
“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也为了问心无愧尽力而为。”
人的本性是自私的,但人是可以改变自己的,张汐音自认为自己也很自私。
即便她在别人的眼里是个大善人,可若是涉及到家人,涉及到自己的身上来,她会舍弃那些陌生人,那些百姓。
但,她求的是一个问心无愧。
“睡吧,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张汐音不再多想,闭眼睡了。
可她翻来覆去的,半个时辰后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段渐离一直轻拍她后背安抚着,感觉到她的气息平稳下来,这才松开些许,拿了旁边的蒲扇给她扇风。
微微凉风下,张汐音微微蹙起的眉目舒展开来,睡得越发沉了。
段渐离也才安心睡下。
第二日。
段渐离早早起来,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