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没瞧见,今日在梁府,那伯爵娘子是拉着我们六姑娘的手,一刻都不肯松开呢,还特意叫梁公子出来相见,我们人都走了,还追出来送了一车子的好东西,这才叫真本事呢。怕是我们六姑娘指头缝里漏出来的这么点子东西,都够你们林栖阁攒半年的了吧。’”
贾赦看着盛紘,指着明兰和丹橘,哀哀哭道:“爹爹,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明兰口中的几句争执。一个侍女敢这么说我,究竟是谁给她的胆子?六妹妹私下里虽然口气没这么冲,但话语中的意思也是差不多的。”
“就这样,就这样六妹妹还怎么好意思总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搞得爹爹和母亲,还有长柏哥哥长枫哥哥总以为我欺负了她,其实我和六妹妹单独相处的时候,明明是她占上风的时候多,我才是总被怼到心里憋屈,要忍气吞声的那一个。”
明兰慌张的看向盛紘,整好对上盛紘探究的目光,王若弗和如兰愣了一会儿,接着如拨云见日般恍然大悟,终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贾赦看老太太已经在直喘气儿,快要忍不住了,忙把后头的话也赶紧说了。
“我听到院外丹橘说得话出来和她对峙,结果丹橘一个侍女居然又开始嘲讽我,说什么‘四姑娘教训得是,不过怕是四姑娘也只是在这院子里头耍耍威风罢了,出了这个院子,离了这个家门,姑娘您不比谁都忍气吞声,低眉顺眼的呀。过去是平宁郡主,现在又是伯爵娘子,姑娘何时说话不赔着一张笑脸呢?这时候倒拿起主人款儿了。不过我们六姑娘就不一样了,那些公侯伯爵的娘子们都夸我们姑娘比嫡女还有气派,上赶着邀她去玩呢。这两相比比,姑娘怕是拍马也赶不上我们姑娘吧。’,把我的心伤得每一块好肉。”
丹橘面色一白彻底瘫倒在地,身子哆嗦起来。
“什么?你个贱皮子敢说那个小贱人比嫡女还有气派,简直苍了天了,没了……”王大娘子勃然大怒,暴喝出声,看着明兰和丹橘的眼神宛似一把锋利的刀。
不等王若弗骂完,贾赦继续快速道:“听听,我没有冤枉丹橘和六妹妹吧?”
“她说完话,我自是很生气,叫嚷着要把她发卖了,结果丹橘更神气了,说‘谁敢,我可是老太太派给六姑娘的女使,纵使是打破了油皮,也要老太太拿我的身契出来,到时候咱们就评评理,四姑娘,到底是谁想口出恶言,到底是谁的不是。这么好的东西,就是给了要饭花子,也不能给这些不识好歹的人糟蹋了吧’。”
贾赦看向老太太,“祖母,丹橘所说的话可是您的意思?”
说着,贾赦又看向明兰,“六妹妹,你说呢?还有,刚才在这儿,在父亲母亲跟前你是怎么说的?在你院里我和你对峙的时候,你和丹橘是怎么联合起来欺负我的?”
贾赦朝盛紘一拜,哭道:“爹爹,求您为女儿做主哇!”
“本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可听着六妹妹在那颠倒黑白,唱苦肉计,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这是被六妹妹算计了啊,不然好端端的何至于此?”
“六妹妹利用了我的嫉妒之心,好胜之心,想要高嫁之心一步步的算计于我,这才导致了今日之祸。”
“可,我脾性急躁,好胜,想要高嫁,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有错吗?招谁惹谁了我?明兰她自己还和小公爷有私情,好了好几年呢,我都没有把她的事情闹出来,她凭什么算计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亲事何时轮得到你说话了?”老太太拍着桌子怒斥道。
贾赦讥讽道:“那六妹妹呢?老太太您这未免也太过偏心了吧?”
“还有,我为什么不能为我自己的亲事打算?五妹妹有母亲为她打算,又是嫡女;六妹妹有祖母您,上回您回宥阳老家,还把六妹妹记在了母亲名下,成了嫡女。这下,家里四个女孩,就只有我是庶女。”
盛紘心疼道:“墨兰,你还有爹爹啊,爹爹会为你打算的啊。”
贾赦摇头,“我知道爹爹会为我打算,可爹爹终究是男子,哪能明白女儿家的心思呢?您看好的,孩儿嫁过去不一定会过得好啊。而且孩儿也不甘心,我明明功课、插花、点茶哪哪都比五妹妹六妹妹出色,最后却要因为一场亲事,下半辈子都矮她们一头。”
说话间,贾赦意识到又有些偏题了,忙掰正。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我就想知道六妹妹凭什么算计我,明明她的秘密我都一直替她保密,没往外说她一句不好。”
“爹爹,我这样算不算很听话?祖母总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做到了呢。我想要高嫁,可所行所言甚至不及六妹妹万一,还替她保密了。”
闻言,在场众人大受震撼,仔细一想,事实确如贾赦所言。
这下,却是连老太太都硬气不起来了,只能趁着盛紘没反应过来前,先把明兰和丹橘带走。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不可尽信。如今闹到这个份上,还伤了明兰的脸,偏你还振振有词,恶意揣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