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睨着素练,面无表情,眼神越发凌厉渗人起来。
素练不说话挑拨,贾赦一时半会儿的还真还想起来这个蠢人,但这会儿素练一开口,《如懿传》里素练干的那些个蠢事儿便瞬间跃然心上。
“福,福晋?”
素练被贾赦骇人的眼神惊得踉跄着连退数步,呐呐不敢出声。
她是个家生子,自小就伺候在琅嬅身边,同琅嬅的情谊甚至超出了主仆的范畴,这会儿猛然被琅嬅这样看着,素练惊骇之余,更多的还是心酸委屈。
“主子,是奴才说错话了吗?”
看着素练眼中难以掩饰的委屈伤心之色,贾赦多少有些无语。
“素练,你还记得我现在的身份吗?你觉得以我现在的身份,处处同侧福晋格格计较是对的吗?尤其还是在她们进门的第一日。你不觉着这太心胸狭隘,没有大妇风范了吗?”
作为未来的一国之母,若是这点事儿都要同妾室处处计较,岂不叫雍正和弘历,以及文武百官,朝廷命妇轻看,声誉受损?
贾赦不是接受三从四德思想长大的后宅女子,所思所想更多还是着眼于前朝,着眼于家族声誉,而非后宅这一亩三分地儿的利益得失。
贾赦不敢想象,她若真顺着素练的话做了,那些市井小民该会如何议论与她,又有多少正室拿着她为例,苛责妾室,引起后宅争端,再影响天下男子对女子的印象,以为女子均都是小肚鸡肠的货色。
若贾赦只是寻常后宅主母,顺着心意做便做了,但问题贾赦现在的身份不是寻常女子,而是未来国母,一举一动均都影响深远。
特别是在这封建时代,臣民愚昧,女子低微的时候,国母就更应该注意一行一言,端正己身。
当然,也不是什么也不能做,主要是要把握一个度,以及时机二字,再不成暗地里偷偷摸摸的来也成,明面上那是决计不行的。
闻言,素练恍然大悟,忙跪下应道:“福晋英明,是奴才着想了,险些坏了福晋大事儿,奴才该死,请福晋责罚。”
明白过来贾赦的意思后,素练惊出了一身冷汗,满脑子都是贾赦若是嫁进来的第二天就犯了错,雍正和甄嬛、弘历该对贾赦有多失望,心头委屈退去,涌上心头的是后怕和懊恼。
贾赦看着跪在身前的素练冷声道:“素练,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身边不需要替我拿主意的奴才,你可明白?”
素练俯身就想给贾赦磕头应答,腰刚弯一半,突然想起这是贾赦新婚第二日,等会儿还要陪着去给雍正谢恩,接待上门给青樱庆贺的宾客,就又不敢磕了,只深趴在地,郑重应道:“是,奴才明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弘历离开正院后心绪仍旧很是复杂,羞愧、恼怒、尴尬等情绪一直在弘历心头脑中盘旋萦绕,直待写了两张大字,这才稍稍平复下来。
也罢,福晋那些要求也不算过分,如了她的意又如何,且福晋的性子还那般强硬,若不能叫她如意,往后内院定平静不了。
诶,只能委屈青樱了。
思及大婚一个月都不能去青樱屋里过夜,令她独守空闺,弘历便觉亏钱,忙喊来王钦,兴致勃勃的去库房给青樱挑选新婚礼物。
王钦知道弘历要干什么后暗叫不妙,若是青侧福晋那赏赐如流水,亏了福晋那,叫熹贵妃娘娘知道了,爷一准儿得挨批,连给的他也得吃挂落。
毕竟福晋那可是爷的嫡福晋,是这重华宫里的女主子啊。
“爷,时辰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先接福晋去给皇上谢恩,完了再回来慢慢挑?”王钦委婉的提醒道。
想起贾赦这个人儿,以及早上贾赦说过的那些话,弘历登时什么兴致都没了,刚想让王钦看着随便挑点好东西送给贾赦,转头看到小宫女小太监捧着的托盘,话音就又说不出口了。
只因好东西已然被他给挑出来,预备送给青樱了,剩下的东西都不如托盘上的东西来得好。
这若是将好东西送青樱那,将次一等的送给福晋,福晋一准儿得闹起来。
弘历长叹一口气儿,只觉过往一整个月叹气的次数都没有这两日来得多。
“带上东西随我去正院。”说着,弘历朝正院行去。
小半时辰后,贾赦和弘历来到养心殿,给雍正磕头谢恩。
雍正见贾赦端庄持重,气度风华,是他心目中佳媳的模样儿,心中满意非常,大方的给了大量的赏赐,还亲切温和的同贾赦说了会儿话,叮嘱弘历好生善待贾赦,这才让人退下,去批折处继续批折子,处理政务。
走在去往永寿宫的公道上,弘历心思莫名,方才养心殿里,雍正对贾赦和颜悦色的模样一直萦绕心头。
弘历万想不到,雍正对贾赦竟会这般满意,态度亲近。
是因为富察氏吗?亦或是她是他的嫡福晋?
也罢,不论如何,往后对待福晋得要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