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顾门
守卫见有人御马而来,刚想上前质问何人,却忽的听见这张扬至极的轻喝声。
虽说四顾门已今时不同往日,但身为四顾门的一员,早就因为当初李相夷的光环照拂,内心傲娇自觉高人一等。
这少女不但态度张扬不屑,就连求见拜见都是不用,被怒意羞辱充斥的心间愤懑,也并未注意到她说的是什么。
“无理丫头口出狂言,四顾门院主岂是你能说见就见的!?”一守卫红着脸怒喝道。
傅时柒讥诮的瞥了他一眼,却是根本不答话。
内力催动的轻喝声,四顾门众人皆能听见,与这些小喽啰费口舌,她嫌累。
瞧见少女讥讽的模样,原本就气红了脸的守卫更是黑了下来,他自从进了四顾门,还从未受到过如此羞辱。
若是门主还在,哪里会有这般无理之人敢在四顾门前跳脚挑衅
想到门主,守卫竟是眼睛泛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不待他憋出半个屁来,便见着几道身影自院内掠出,守卫心下一惊,院主们竟然齐齐的是飞来的
云隐山,漆木山,芩婆,徒弟
刚刚忽略掉的信息瞬间闪现在脑海中,那守卫满脸怔愣。
随即目光大盛,门主师门云隐山来救兵了,那门主是不是就有希望能找回来了?
原本的羞愤怒意尽褪,看向傅时柒的目光仿佛在看佛祖一般虔诚
傅时柒自然不会去注意这些,只目光冷冷的一一扫过悄然落地的佛彼白石。
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早就想收拾了!
刚穿来的时候她没有能力,现下她既然有了,又师出有名!
不打的他们跪地求饶她都不姓傅!
佛彼白石四人先前听见传音,本就心下惊愕,就连终日将自己锁在院中的云彼丘都冲了出来。
现下看见那骏马之上,一身青衫无风自动,面容清丽却神情冷凝张扬的少女,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
好像看到了曾经某一刻的李相夷
但只有张扬自信相似,却一个灿若骄阳,一个寒如冷月。
四人不禁交换了一下眼色,纪汉佛开口道:“姑娘刚刚传音是说,姑娘是云隐山”
懒得听他叭叭,傅时柒杏眼讥诮出声打断:
“既是内力传音,自然耳中心中都听得清清楚楚,又何须再问?莫不是都耳聋心瞎的废物?”
纪汉佛被一个少女怼的一愣,想反驳,但那少女说的又没错处,一时间竟是怔愣原地,老脸爬上了红晕。
“在下石水,傅姑娘门内请。”石水见状,面上不带怒意,却是拱手做了礼。
听见石水的话,其余三人面色微怔但也没说什么,也不等他们说什么,就见马上的少女微扬马绳,直接纵马入了四顾门
四人呆若木鸡的面面相觑,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惊愕,却也只能惊愕,先前内力传音已让众人先吃了个下马威。
他们四院距离颇远,但却齐齐出现,能让整个四顾门都听见的内力,怕是只有李相夷能压得过
更无法置喙的是,这姑娘来自云隐山
这一点,不用再多加怀疑,因为那姑娘刚才策马略过他们时,身上蓄意流转的扬州慢浑厚内力已然铁证无疑。
他们自然明白这姑娘是故意的,也不禁暗暗咋舌,这种能用实力压制就绝不多叭叭,对内力挥霍无度的行事作风,倒也跟从前的门主如出一辙。
李相夷一人总理江湖纷争,自然分身乏术,所以纵然并非暴力,但也总爱武力震慑人心在先,怀柔处事其后。
暗自叹了一声,几人转身朝着那已行至议事殿前,肃然而立的少女飞去。
傅时柒看着几人面上的神色,挑了眉。
她之所以这般自然是加个下马威,但更多的,是懒
四顾门台阶众多,她懒得一步一步登,更不想浪费内力几次催动婆娑步,而只在那错身一瞬调动一下扬州慢,则是最省力的
内力可不是像李相夷那么随意浪费的,该省的时候省,该用的时候她也绝不吝啬。
比如现在
她对四人积怨已久,只是两个下马威嘴上过过瘾根本发泄不了心中恨意!
而且越看见他们眼中明显自知理亏的心虚之意越恨!
这帮家伙,看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心知肚明!
那么她又何必给他们留半分颜面!?
抬眼瞧着同样听见传音却来的稍慢的四顾门众人,她嘴角微勾,冷意愈甚。
就那么俏然的站在最高处,迎风将扬州慢催到极致,赫然增大的威压尽数落在了佛彼白石身上!
原本催动轻功飞掠的四人猛然感觉身上如泰山压顶,顿时自半米空中落到了地上,双腿微颤,内力尽催,却只能堪堪不让自己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