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吴咏跑至跟前,傅时柒已是脚尖轻点间落到了吴咏面前。
瞧着一脸憨厚的吴咏脸上有着未干的血迹,眼里满是惊惧恐慌之色,身上衣衫更是破了几处,嚣张的血痕张牙舞爪的刺的她心下微寒。
傅时柒眸眼紧眯冷光暗闪,直接出声问道:“何人所为?”
吴咏见她原本清丽的脸此时宛若冰霜,周身青衫已是被冷气裹的随风飘摆。
又瞧着她眼中担忧与怒意宛如实质,一丝暖意不禁自心间漾起,到底父亲和二爷没有看错。
顾不得再想其他,吴咏咽了口干涸的口水急道:“是,是顾家!”
极大口的喘吸了口空气,他又道:“前日二爷便发觉镇子里来了一群外乡人,他们四处打探姑娘行踪。本来近日姑娘并未出现在镇子中,他们查无头绪看似准备离去。”
顿了下,吴咏再次吸了一大口气,似是想起什么情景,他双拳紧握,声音也是颤抖起来:
“却不想,不知从哪里流出了消息,今日便直接来抓走了我父亲和二爷,母亲因出门跑商并未回来我,我在回工坊的路上看到他们被抓,便躲了起来,却不想仍被一人发现险些无法脱身,因着偶然遇见二狗子他们,才得以拖住那人,一路跑来求助。”
说完这些,吴咏竟是脱力般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是突然又想到什么,吴咏抬眼看向素身独立的傅时柒:
“傅姑娘,我知姑娘待我们不薄,本不该逆了父亲心意来拖姑娘下水,但是父亲他顾家怕是要没了性命的”
说到最后,憨厚的汉子竟是呜咽起来。
傅时柒听完没有多做言语,她没时间安抚也不会去安抚,因为不管怎样,顾家的事都是因她而起。
不论作为现世接受过教育的她来说,还是此时的她来说,她都无法逃避责任。
“他们人在何处?”
“丽春苑”话音未落,吴咏便见着眼前的青影一闪,已是消失在原地。吴咏怔怔的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和着血和汗的脸上也分不清是担忧还是惆怅。
而此时,莲花楼门前。
傅时柒蹙眉望着不知何时已然立在门前的李莲花,瞧着他墨色衣衫在月白的光华下轻轻浮动,面上仍旧是淡淡的神色,虽未言,但眸眼却似是轻飘似是紧迫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刚刚本来是转身就欲朝着小镇而去的,但心中总觉不安,犹豫一瞬还是决定回来跟李莲花说一声。
思定而动,她也不耽误时间:
“李莲花,我有事需要下山处理。你你莫要乱跑更不要下山,等我回来。”
说完未见他张口,傅时柒也不再耽搁,轻功催至极致,朝着小镇而去。
原本就寂静的莲花楼,再度变得寂静。
月色中宛如净世独立的李莲花望着傅时柒身形消失的某处,眸眼深深,却并未动作。
半晌,李莲花才仿若回神般的,收回目光,转身进屋。
一边狐狸精,瞪着圆眼瞅了瞅傅时柒飞走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看李莲花进屋的方向,喉间发出焦急的低吟声。
随即,在房门即将被李莲花关上的瞬间,狐狸精还是抬爪跟着进了屋。
楼内烛火幽幽。
只照着一个执书夜读的人影,和一只盘着身子蜷在床边,却时不时抬起圆眼看向读书之人的狗影
此时,小镇内,丽春苑门前。
傅时柒身着青衫,在夜色中俏然而立,裙摆无风自动,显得格外扎眼。
清丽小脸微微扬起,眸眼含怒的看着面前十几个彪形大汉。
她对旁人不喜说话,便直接厉声开口,声音夹了内力,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凌厉:
“你们要找的是本姑娘,叫你们主事的出来,放了无关之人!否则,本姑娘现在就把你这丽春苑拆了盖猪圈!”
听得傅时柒所言,十几个大汉一脸懵逼羞愤,却无人敢上前。
他们行走江湖,自然是能感觉到这姑娘看着娇小清丽,但身上那内力的波动明显就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故而明知自己被羞辱,也只能憋着红脸,按兵对峙。
生死面前,谁往上冲谁是傻子,这姑娘找的是头儿,自有头儿出来面对。
大汉们的动作和表情傅时柒自然是看在眼里,内心暗赞:嗯,有眼光。
瞧着青衫女子似是看透了他们内心所想,而投过来的赞赏目光,
大汉:“”
就在傅时柒甚至想出声表扬几句的时候,突然瞧见一个大汉一声厉喝:“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对我刑事堂出言不逊,如此挑衅!!”
随即便举着大刀,直冲傅时柒冲去,大有将之大卸八块之意。
傅时柒见状,秀美一挑,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杀鸡儆猴,你还不配。”
话音刚落,众人也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