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呈在第一次听到京城要派人来凉州的时候,就觉得付仲是在作死。
付仲如果在凉州城里关起门和他玩,他要整掉付仲可能还需要花费一些功夫,毕竟付仲在凉州的势力不可小视,得一步一步将之架空。
但现在付仲居然召了个京官过来,还特么是个太监,这让凉州军怎么想?
李呈因为太监一事可是受到过不少白眼,军人就没有不反感太监的。更何况这个太监还是个监军,那更是人人喊打,哪怕他们不敢喊出声。
最要命的是,这个监军还如此可爱,一来就要树立自己的权威,想让别人乖乖听话。李呈是真笑了,如果是在京城,你有后台,可以这么干。
但在凉州,绝对不行。
凉州军民早就野惯了,他们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和束缚,这与京城大为不同,怎么可能轻易接受一个新来的领导者?别说你一个太监,哪怕是皇帝驾到,他们也不会心服的。
而付仲召来刘文宣,并且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你让那些将军们作何感想?
这是在削自己的权威,也是李呈一直忌惮付仲的地方。
如果刘文宣今天把他杀了,然后马上回京城,那也就罢了,屁事没有,因为这所谓的监军也只不过是个过客。
但如果杀不了,刘文宣就是付仲身边的一颗炸弹,刘文宣炸了,付仲也会玩完。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所以付仲从京城摇人,就是在找死。因为刘文宣不可能杀得了他,不仅百姓站在他这边,军中也不会服刘文宣,怎么杀他?
只是如今将士们敢怒不敢言罢了,但没有关系,李呈给他们这个胆量。
“你说什么?”
刘文宣惊了,一个废皇子,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
“咱家乃是凉州监军,你区区一名将军,敢在咱家面前放肆?”刘文宣大怒,冲到李呈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告诉你,吴相说了,凉州之事咱家可全权负责!”
“那又如何?”李呈冷笑。
“你是脑子坏了吧,吴相的意思难道不明白么?这凉州上下,咱家要谁死,谁就必须得死,包括你这位皇子!”刘文宣傲然昂首,得意无比。
啪。
李呈突然伸手,赏了他一个耳刮子。
“你……”刘文宣惊呆了。
周围的将士也懵了,李呈居然打了刘文宣?不过,他们心中却不禁感到一股快意,毕竟方才刘文宣的话让他们十分反感。
“本皇子姓李,乃是宁国皇族,真龙血脉。”
李呈轻蔑的看着刘文宣,高声道:“吴刚不过我李家门前一条狗,而你更只是吴刚身边的一条老狗罢了,也配在本皇子面前吆五喝六?”
“你敢这么说吴相?”刘文宣简直不敢相信。
“废话!”李呈负手而立,傲然道:“这宁国乃是李氏天下,可不姓吴!你区区一阉狗,竟敢谋害宁国皇室血脉,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大胆!”刘文宣又惊又怒,指着李呈道:“咱家可是监军,你敢对咱家不敬,便是谋反!”
“再说一遍,本皇子是皇族,这宁国本就姓李,老子造哪门子的反!”
说着,李呈突然拿出龙佩,高举过头,道:“本皇子奉陛下之命监管凉州,何来造反一说?”
“可你通敌叛国!”
“笑话,通商一事乃是陛下亲口交待!”
李呈轻轻一笑,道:“陛下不忍边军受苦,特嘱咐本皇子,要发展凉州,善待军民,要让每位士兵有肉吃,有衣穿,要让他们的孩子有书读,生活富足,要让他们安心为宁国而战,而无后顾之忧!”
“什么?”
凉州军将士们听到这话都惊呆了,居然是陛下要求这么做的吗?
李呈暗笑,龙佩在手,老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其实如果他没有建酒楼青楼,没有让神雷军和百姓有钱赚,那么他说这话就是放屁。别说拿出龙佩,就算是皇帝在旁边给他压阵,那也是放屁。
毕竟空口无凭,谁特么信啊?
但如今看得见摸得着,而且李呈说了,是“每个人”。这代表什么,代表事关他们自身利益,而人嘛,只要对自己有利,那就必须是真的。
而真的,就一定会相信。
“一派胡言!”刘文宣急了,道:“咱家可从未听说过陛下有如此旨意!”
“我是皇子,你是什么?”李呈乐了。“陛下什么旨意,你比本皇子清楚?”
“你……”
李呈觉得火候也差不多够了,当即挥了下手,道:“来人,将这阉狗给我拿下!”
“你们敢!”刘文宣简直不敢相信,李呈居然要倒反天罡,让人来拿他。
陈大石立时带着人上前,要拿刘文宣。
“放肆!”付仲也急了,忙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