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核武爆炸般的破坏力,空气都被动崩开的震荡冲击。
这就是如今萧尘作为人间第一强者的彪悍实力。
一斩之威,恐怖如斯!
滋~咔~嘭。
不出所料的,碗状透明护罩再次出现,将方圆七八十里的镇魔谷整个笼罩在内。
与庞大至斯的巨碗相比,萧尘的个头显得十分渺小。
但力量的对比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蕴含这纯粹剑意,充沛剑气,凝练剑势而成的一剑,在以诛仙石剑为载体,挥出的瞬间,已是技近乎道的可怕存在。
于是,如同大而无用的烂尾高楼,护罩轰然崩塌,紧跟着早已在刚才剑斗中,被破坏成一片白地的谷地,被粗暴有力的狠狠破开来。
血红的泥土飞溅汽化,无数残砖碎石也在这天灾般的一击中烟消云散。
就像一颗生鸡蛋被人狠狠砸在了坚硬的石板上,飞溅破灭只在一瞬间,一切早已面目全非,难识过去。
“太浅了,还不够,还不够深。”
俯视着下边被斩出的巨大峡谷,萧尘的直觉让他忽然联想到了那些靠装死躲避猎食者的野生动物。
几乎所有弱小的野生动物都有这手绝活,只看它们什么时候用。
萧尘本就是个“跟着感觉走,俺寻思该这么干”的剑修蛮子,于是想都不想的,继续一剑
一剑又一剑的挥动。
他发现自己相比于刺击,对斩击更有天赋。
或许还是他没有将技艺打磨到更高深的阶段,毕竟一刺从理论上,不会比一斩差。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常人无法想象的伟力,在这天地间呈现,空气震爆声此起彼伏。
萧尘依照直觉继续锲而不舍的攻击,被他震荡扑起的浓灰,更是遮天蔽日将这一大片区域笼罩。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但应该时间不长,因为来时是下午三点钟的太阳,此时也没有彻底落山。
此时一片绚烂晚霞将整个西天染成陀红,鳞次栉比的云彩似乎离这处被摧毁的地域很久,但其实相隔非常遥远。
“哎。”
一声熟悉叹息声忽然响起,萧尘陡然停下了动作。
咔嚓咔嚓咔嚓,瓷器碎裂的声音连绵不绝响起,整个原镇魔谷所在的天地空间,碎裂成无数缝隙,随后轰然崩散。
哗啦啦的白噪音里,裂缝玻璃们迅速消失,但奇怪的是,整个原镇魔谷所在的天地空间,依然完好无损。
就好像突然打破了一大块透明度极高的水晶,水晶碎裂后,徒留空荡。
“尘归尘,土归土,亡魂归后土。天上天,人上人,手可摘星辰。劫中劫,灭中灭,辗转历千尐。
噫吁嚱,危乎高哉!天意如此,徒呼奈何。悠
悠苍天,何薄至斯?”
叹息声后,一道响彻天地的喟叹声再次响起。
这道沧桑男声的主人,境界修为必定高到了萧尘难以理解的程度。
因为仅仅只是听到这感叹声,竟差点就让他被攻破道境剑心,沉沦入这感叹中无意散发出的悲凉情绪里。
“不肖罪徒徐光明有愧师门,无颜再归万法。唯恭送齐航老祖,谢老祖恩悯罪人。”
不知何时,原本还在萧尘虚空洞天中的天一子,出现在了萧尘身边。
这个须发皆白,曾经鹤发童颜,现在虚脱凄惨的老家伙,静立高天,严肃双手执礼下拜。
萧尘从未在这老头儿身上感受到过如此浓烈复杂的情绪。
悲痛、愧疚、思慕、愉悦、兴奋、幽怨,苦涩不一而足。
不客气的说,连这老头重遇澹台月时,也没表现出如此刻骨铭心的情绪。
那时候这老东西虽哭得很恶心,但看得出来,这毕竟是他一个人的私事。
如今这执礼下拜,却像是在进行一种立场和过往的切割与告别。
用比喻来说,就是一条工具人舔狗在被女神蹬踹抛弃前,赏了仨瓜俩枣,舔狗悲伤又高兴,既悲伤于自己被抛弃,也高兴于自己终于能解脱,同时因为获得了那仨瓜俩枣,舔狗还很幸福于自己终究是在女神心里留下了点位置的。
唔,怎么说呢?就主打一个卑微造作……
哗啦啦啦。
浑身微微哆嗦,呈半透明状的天一子,腰还没直起来。无边无垠的广阔苍穹,骤然浮现出无数血红云霞,瓢泼般的血雨瀑布而下,鬼哭狼嚎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大能陨落,天地同悲。
这番惊天动地的动静,完全出乎了萧尘的预料。随后灵光一闪,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顿时也不理仍杵在天上的天一子,化作剑芒周天疾驰。
解开了,彻底解开了!
萧尘虽然有几分猜测,但实在没行到,这道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