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还有城墙作为保护,一旦出了城,在邪魔狂潮的冲击下,一个浪头之后,就是全军覆没。
不少地段的围墙已经被邪魔攻破,邪魔在清理了围墙上的抵抗者后,就会肆无忌惮的跳下百米高的城墙。
城墙之下,早已树立了无数精锐的钢铁利刺,作为反空降的陷阱,可依然不够,总有邪魔踩着同类的尸体,冲入城市内部。
战斗不只是在城墙上,同样也在城市内,好在城市内部数以百万的幸存者,总能在付出巨大的伤亡后,淹没闯入的邪魔。
一门门高速射击的重炮,将黄铜弹壳不断地抛下城墙,可在城墙下,成千上万的邪魔正在堆砌蠕动,宛若逆向的黑潮,向墙头蔓延。
一个个巨大的火药包在点燃后扔下墙头,又在黑色蠕动的邪魔中间炸开,火红的气浪冲天而起,将墙头的温度提升了十多度。
不远处的敌台,三门重炮组成的炮塔已经被黑色的潮水淹没,强大而邪恶的黑色野兽跳上墙头,将一个个火炮手抓住撕裂。
也许是恨极,邪魔们抓住火炮手,并未第一时间咬死,而是先将四肢撤下扔进城墙下正在攀爬的邪魔中间,最后撕成碎片。
可就在众多邪魔将三门大炮也推下城头,砸死十多只同类时,一辆半人高的四轮小车被推上了城头。
四轮小车只有半人高,车身是一个圆鼓鼓的铁罐子,一根连着软管的鸭舌喷嘴对准了即将蜂拥而来的邪魔,猛地喷出长达百米的火焰长龙。
火焰长龙中还有无数水溶胶似的颗粒,随风飘散,粘连在邪魔的体表,又被火焰点燃,几秒钟就化为火炬,烧的邪魔哀嚎挣扎。
数百团火焰在敌台上滚动,随后就被更加炙热的火焰给按在地上烧,遍布火焰的敌台,后续迎来更多的邪魔,可一跳上了就变成了烧兔子。
因为燃料的宝贵,改装的火焰喷射器并未继续,而是换成机关炮扫射,继续之前的激烈战斗。
火焰喷射器,就像救火队似的,哪儿有危险就往哪儿退着跑,喷上一嘴火龙火油,就换上一个地方、
也正是有着这款覆盖范围广,持续力强的装备,城墙才能面前守住,而城墙守住了,支援的兵力和物资,才能远远不断的送上来。
能够容纳两三百万人的城市,只有一半的人口是抵抗的,另外一半的人口正在疯狂的逃出城市。
前面一步不退,后面开闸放水就是形容此时的场面。
泾渭分明的两个极端,在同一个城市内上演,却并未造成前线的崩溃,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逃出城市的全是老弱妇孺,她们拖着简单的行李箱,前往大焱帝国的方向。
每每有人走出城门,都会不舍的转身遥望炮火烧红的夜空,哪里是她们亲人奋战的地方。
也有大量的黑铁种女性走出城市,她们同样泪眼朦胧的看着身后,覆巢之下无完卵,哪怕黑铁种也要留在城市里战斗。
逃亡却不慌乱,有人步行,也有人乘坐车辆,大大小小的车辆里堆满粮食和物资,上面还挂着一个个小娃娃。
一队队拿着简陋武器的超凡种子,紧随车队,当真是剑未佩妥,出门已是末路。
有人留下了,有人离开了,不管是留下还是离开,都是族群意识的最后挽歌。
懦弱者早在邪魔带来之前就已经离去,堪布扎哈最后的民众,在这座孤城坚守了半年时间,付出巨大的伤亡,最终还是无法在源源涌来的邪魔之下,创造奇迹。
城市最中心的飞艇空港也是人满为患,一队队垂头丧气的超凡者,正在排队进入飞艇,飞艇上巨大的腾龙驾云图,是大焱帝国南方军区的标志。
数十只巨大的飞艇,在撤离大焱官兵的同时,也在掠夺临北成最后的财富。
每一个撤离的超凡者,都有受伤或战斗过的痕迹,武器斑驳腐蚀,战甲残破,伤痕累累,就连精气神都丧气大半,唯有逃离城市的庆幸让他们还能像个人。
撤离的超凡者,在看到飞艇敞开的大门后,就一路丢盔弃甲,枪械,弹药,残破的刀剑,统统扔在道路两边,形成一道绵延的垃圾堆。
唯一没有丢弃的是装满白金钱或红金的背包,也有人手中抱着贵重的超凡矿石或贵重的雕像和家具,更像一群洗劫城市的强盗。
这群从城墙上下来的逃兵,丢弃了身为战士的荣耀,抱着他们在堪布扎哈的收益,沉默的走向回家的道路。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的争吵声,打断了笼罩在队列中的低气压,让这些残兵败将们一起望过去。
“先生,飞艇的仓位已经满了,再也没办法挤出多余的位置,虽然我也很像帮忙,可是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