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受罪!”
“我这不是听说进养老院就没机会碰女人了吗?想着会不会西伯利亚这边的女人要求低一点,来碰运气的吗?”
“帮主,我更不能走了,癞瘸子看别人的媳妇就流口水,我要是战死了,他肯定第一个偷家啊!”
“我才不稀罕你的婆娘呢,这不下一次的活动就要开始了吗,老天爷不饿死瞎家雀,我就不信没有一个给我留火把的!”
“帮主,眼看着要丰收了,我走了这土豆儿地怎么办?而且我婆娘好像已经怀上了呀!”
一片乱哄哄的吵嚷中,史君山沉声道:“各位兄弟,蒙你们看得起,还都叫我一声帮主,那我就最后用一次这帮主的身份。
罗刹人心肠狠毒,如果我们不去,他们一定会先屠杀,再抓人的。到时候,要去当肉盾的,就是我们的家人了。
朝廷把咱们发配到西伯利亚,对我们这些有罪的来说,是罪有应得,对你们来说,是重新开始。
朝廷没有忘记咱们,没少了咱们吃喝,没人打骂过咱们,罪行轻
微的兄弟,干活干得好的,已经有提前解开枷锁分到土地的了。
所以,今天这件事,咱们不能不去。听我的命令,有罪的站成一堆,无罪的站成一堆!”
人们默然分开,有罪的这边,大概有两三万人,无罪的那边,有六七万人。
“无罪的人中,家里有老婆的出列!”
大概有两千多人走了出来,他们是历次“心连心手牵手”活动的最大受益者。
“无罪的人中,年龄在三十以下的出列!”大概有两万多人走了出来。
“无罪的人中,没有亲兄弟也没有堂兄弟的独生子出列!”大概有五千人走了出来。
“有罪的人中,朝廷判罚刑期五年以内的人出列!”大概有三千人走了出来。
“剩下的人,都跟我走,有罪的顶在前面,无罪的跟在后面。”
没有被排除出去的人们沉默片刻,默默地聚集成群,浩浩荡荡的跟在史君山的身后。
“兄弟,要是我回不来,我的这块儿地,就送你了,你得帮我好好侍弄,别让别人看了笑话!”
“兄弟,你家那只羊,是我和白老四偷吃的,你帐篷里挂着的那个狼头,是冤枉的……”
“兄弟,老子不叫三条腿,老子想起来了,小时候爹娘给起过名字的,老子叫张棒槌!
给我烧纸的时候记得用真名儿,否则老子可能收不到啊,白便宜了真叫三条腿的……”
“张大哥……你别担心,不会有人真名叫三条腿的……我
记住了,张棒槌!”
癞瘸子拄着拐杖往前蹦了几步,回头冲那个家里有老婆的幸运儿喊道。
“兄弟,下次朝廷再送女人来时,你照着最漂亮的那个帮我扎个纸人,烧给我……”
亚历山大远远地看着人群从平静到喧闹,大批农夫气势汹汹地往自己这边看,虽然不惧,但也有些担心事情不顺利。
待见到史君山用一通听不懂的方言,摆平了这些骚动的人们,亚历山大又不禁颇为感慨。
看来大明果然是能人辈出啊,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罪犯,竟然这么有煽动性,这要是放在罗刹国,好歹不得当个镇长啥的?
既然库楚姆汗不识抬举,那就不妨重用此人,封他一个贵族当当,当然前提是他能在这场攻城战中活下来……
史君山带着浩浩荡荡的农夫大军来到亚历山大的面前,指了指远处留下的那些人。
“将军,我说服了他们跟随将军前去攻城,但他们也提出了条件,他们必须留一部分人照顾两个农场和家人才行。”
亚历山大皱了皱眉:“我现在急缺人手,本来只有十来万人,这又留下了那许多,能去的也就只有六七万人了吧?这恐怕不行!”
史君山低声道:“将军,六七万真心帮你攻城的人,和十万个心存怨恨,随时逃跑的人,你更希望要哪个?”
亚历山大愣了一下,明白了史君山的意思。这些留下的人,肯定是这群农夫商议的结果,
也是他们活着回来的希望。
如果自己用火枪逼着他们都去,那就相当于告诉他们,你们本来也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人类秩序的源泉是什么?是希望。人类混乱的源泉是什么?是绝望。
当有希望的时候,你统帅的是听从指挥的军队;当绝望的时候,你带领的就是一群随时叛乱的暴徒。
所以亚历山大认可了史君山的这一部署,反正他也知道这里了,万一这些人真的都死光了,就再回来抓!
原本亚历山大想要遵守诺言,帮这些人中的囚犯把铁链去掉。但因为没有钥匙,又没有合适的工具,折腾半天也无果。
亚历山大心中担忧,不知道这些囚犯会不会因此而变卦。却不料史君山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