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此,徐璠喊出那句‘江南龙凤店’之后,不但两个铁杆严党,柳台和谈同下了诏狱。
还有一大群严党官员被陆炳以各种理由抓捕,越是与严家亲近的,被抓的就越快。
二当家,你这份心机,可不仅仅像一个浪迹江湖的贼啊,更不仅仅像一个善堂的院长。”
老道苦笑道:“那你觉得我像是个什么人呢?”
萧风忽然笑道:“这封信是你在严家败落后,偷偷潜入严府偷出来的。锦衣卫虽然抄过家了,但他们的手艺不如你。
你最终还是在他们没发现的密室暗格中找到了些金银和这封信。金银你花了,信你给了徐璠。
至于理由嘛,严世藩勾结苗疆蛊女,曾诬陷小冬是夏言后人,差点把你害死在诏狱里。
所以你想报仇,就借着徐璠的手,把这件事儿散播出去,目的就是为了让陆炳怀疑是严世藩干的,好杀了严世藩的儿子。
至于后来这事儿引发的后果,一开始你全都没有想到,记住了吗?”
老道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萧风,随即低下头,全身微微发抖。
萧风叹了口气:“陆炳机警过人,那晚上我测字不成功,他应该已经起了疑心。
我若测出来,又不肯说,那送信之人必然是与我关系紧密之人。
而我身边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送信的,你的嫌疑最大。陆炳早晚会想到,到时一定会找上你的。
到时你就这么说吧。陆炳信或不信,只能看天意。上次我能从诏狱把你救出来,这次却未必了。
或者你也可以走,如今大明联邦属国众多,将来都会派遣汉民去居住融合,你随便找一个地方生活吧。
但小冬你不能带走。若带走了小冬,这事儿只怕就瞒不住了。只是你自己走,他们还未必能想到太多。”
老道抬起头来,苦笑道:“这么说,你猜出我是什么人了?”
萧风淡淡的说:“你送这封信,其实是一箭双雕。其他人,甚至包括陆炳在内,现在都只看到是严党官员倒霉。
其实倒霉的不止是严党官员,这件事对陆炳也同样是个坎儿,只是他还没有察觉罢了。
这么多年,陆炳第一次被廷杖,甚至连陆绎都因此有些动摇了对皇帝的忠心。
所以,你要对付的不止是严党,还有陆炳。对陆炳和严党都有仇恨,还能知道那件事的人,身份并不难猜。”
老道颓然放下酒杯:“怎么什么事儿到你这里,就都变得那么简单容易了?
这事儿明明那么复杂,连陆炳和嘉靖此时都蒙在鼓里。可听你这么一分析,又好像确实很简单一样。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服气,你也不用打哑谜了,你就说吧,我究竟是什么人?”
萧风淡淡的说:“你应该是夏家的人。按你的年龄,应该和夏言是一辈儿的。
至于你和夏言是什么关系,我不是神仙,猜不出来。不过从你对小冬的态度看,关系不会远。”
老道笑道:“我对所有孩子都很好,为何你觉得我对小冬特别呢?”
萧风笑了笑:“我在仙界也是有女儿的人,对别的孩子再好,和对自己的血脉亲人,总是不同的。”
老道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差点被父亲打死的那天,趴在我身上替我挨板子的大哥,就是夏言。”
两人许久无言,只有灯花在哔哔啵啵地爆着,也像是被这惊人的真相给吓到了。
“我被逐出家门时还很小,父亲把我从家谱上划掉了,所以极少有人知道,夏家还有这么一个人。
后来我变成了千手如来,夏家就更没人会承认我了。老人们不跟小辈的提起,他们自然也不知道。
但我偶尔会和大哥联系,以我的身手和机警,自然也是来去无影,没人知道罢了。”
萧风点点头:“那么,你知道这封信里的事儿,自然也是和夏言有关了。”
老道点点头:“嘉靖十年,我有一天夜里去偷偷看望大哥,大哥正在万分焦急,看见我异常高兴。
他说他在找江湖上的人办事儿,但缺少个联络人。江湖人好找,但可完全信任的联络人却难找。
他又联系不上我,急得不行。谁知阴差阳错,我偏偏赶在这时候来看他,当真是天意。
大哥让我带上重金,找得力的江湖人手,到大同城外的梅龙镇,把龙凤店里的人带走藏起来。
大哥说有人早已经盯着龙凤店了,这一趟可能会有死伤,再三叮嘱我小心在意。”
萧风叹了口气:“我就知道陆炳告诉我的绝非全部真相,原来不止是严世藩,连夏言也卷在这件事里了。”
老道的眼中泪光闪动,声音也变得暗哑了很多。
“没错,其实当时我应该劝大哥置身事外的。不过后来我也想过,劝也白劝。
就他那个脾气秉性,认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