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许人上法坛!”
嘉靖连连点头:“自然如此,师弟放心,朕绝不让人上法坛去惊扰!”
萧风从身上拔出绣春刀来,在自己的右手食指上“刷”地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滴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嘉靖更是跳了起来,把望远镜紧紧地扣在眼睛上,以为自己看错了。
百姓们也呆住了,啥情况啊,祈雨做法还用得着割破手指头吗?这是要和神仙拜把子吗?
萧风一把抓过符纸,用手指在符纸上开始写“雨”字符箓。
那手指一挨上符纸,血流的速度陡然加快,就像符纸在大口吸着他的精血一般。
手指在符纸上滑动得很慢,就像狂风中有无数只手,在抓着他的胳膊,不许他继续写一样。
那是地灵气所聚,不许凡人扰动机。那是地慈悲所在,不愿凡人以命博。那是地威严所在,不准凡人胜半子。
萧风忽然明白了,为何龙虎山的符箓宗会日渐衰落,终至再无灵验。
想来有过前辈高人,洞彻了机,或不愿,或不能,告与后让知。
萧风用左手抓住了右手的手腕,咬着牙往下硬写,绷紧的全身微微发抖,脸色也变得青白无比。
百姓在台下离得远,也没有望远镜,只能看清动作,看不清萧风的脸色。
但有资格拿着望远镜的几个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嘉靖和徐阶自然都在其郑
嘉靖一把挪开了望远镜,扣得太紧的眼眶上还带着一个红色的圆圈,冲着萧风扬起手高呼。
“师弟,快停下,快停下,这雨咱们不……”
徐阶和高拱同时跪倒在地,一左一右抱住了嘉靖的两条腿,他们是真不敢用手捂住嘉靖的嘴,否则肯定直接上手了。
“万岁,不能,不能呀!民心不可失,民心不可失啊!”
嘉靖愣在当地,他明白徐阶和高拱的意思。这种场合下,他身为皇帝,绝不能出“这雨咱们不求了”!
坛万千百姓,来自下各地,嘉靖的这句话一出口,若是最后下雨也还罢了,若是就此风停云散,大旱依旧,各地百姓的怒火就将烧遍大明王朝。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心疼你师弟,你把下百姓放在了什么位置?你还算是个皇帝吗你?
皇帝是什么,大家!皇帝是船,百姓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答的好!正是如此!
虽然大部分皇帝在心里都没拿这话真当回事儿过,但当众否认是绝对不行的,那是找死!
如果嘉靖今敢出这句话来,萧芹半夜都得笑醒,然后都不用等到大饥之时,就可以提前起兵了!
得民心者得下,未必,因为得民心的未必是一个人,张士诚当年也不比朱元璋得的民心少。
失民心者失下,肯定,因为一大堆想得民心的入记着呢,你失了自然有人会得,然后就是王朝更迭!
嘉靖像根柱子一样杵在地上,手还扬着,嗓子里却像堵住了一团棉花,后半句话无论如何也喊不出来了。
但嘉靖从来不是束手待毙之人,眼看萧风的身体在狂风中已经明显站不稳了,甚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伸手招来了陆炳。
“什么话都别,冲上法坛,把萧风给朕带下来。就告诉百姓萧真人忽然发病了!”
陆炳犹豫地看了法坛上一眼,萧风的样子,发病确实也很像,难为嘉靖片刻之间想出这么好的借口来。
只是……万岁啊,你刚刚才下过旨意,不许任何人上法坛打扰萧风的,百姓们都听见了呀!
嘉靖怒道:“愣着干什么?快去!”
张居正也跪倒在地,嘉靖的两条大腿都被徐阶和高拱抱完了,张居正没有可抱的了,只能拼命磕头,泪流满面。
“万岁,万万不可啊!臣亦知此事凶险,想来萧大人也早知道了,否则不会让万岁下旨的。
万岁金口玉言,万不可出尔反尔,百姓虽不明其由,但若被有心之人利用挑唆,则大事不好啊。
万岁,民心不可失,民心不可失啊!臣相信萧大人不会有事的,请万岁坐下吧,百姓都在看着啊!”
嘉靖缓缓落座,脸色铁青。若是两年之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下令,那时的他,修道胜过一牵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习惯了增强大明国运,当个明君圣主的路线,这也让他现在变得格外为难。
“陆炳,你替朕想想,用什么办法,能不让百姓看出来,又能阻止萧风的。朕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陆炳沉思片刻,然后果断地摇摇头:“万岁,众目睽睽啊,没有这种办法。”
就在这时,被安全绳困在第三根树杈上的冤大头忽然大喊起来。
“萧大人吐血了!萧大人吐血了啊!”
众人一惊,这才发现这家伙手里也是有望远镜的!他居高临下,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