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俞大猷得意的看着兰小子,对徒弟的表现十分满意。
萧风走到严世藩身边,淡淡的说:“比我想象中的人要少一点,看来肯不顾性命来救你的,也就这些人了。
我料到必会有人来救你,只是你忽然能跑能跳,的确出乎我的意料。苗疆蛊术,果然有惊人之处。”
严世藩满脸泥土和鲜血混在一起,看着萧风,疯狂大笑。
“你我的最后一次交手,要不是这个小崽子,还难说谁输谁赢呢。
萧风,别着急,我在下边等着你,到时候咱们再决一胜负。”
萧风摇摇头:“你肯定是要下去的,我就未必,就算我真下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再暴揍你一顿。
所以我要是你,就会真心诚意的投胎做个好人,否则就最
好求神拜佛再也别遇上我了。”
锦衣卫指了指太阳,示意萧风时辰要到了。刚才的骚动和变故并没有影响群众的热情,他们仍然在期盼着见证严世藩的下场。
萧风拍了拍兰小子的肩膀:“你今天立功了,我给你个机会,给你爹和你姐报仇,给和你姐姐一样冤死的女孩儿们报仇。”
兰小子嘴唇颤抖,他举起大剑,正要动手,忽然人群中走出了曾造办。
“大人,大人,我能咬他一口吗?我要给徒弟报仇,不能让他死得这么痛快呀!”
又一个老人跪倒在曾造办身边:“大人,我也要咬一口!
我女儿当初被严府买去当丫鬟,被严世藩糟蹋了,后来被卖到百花楼,死在里面了……”
有人开头了,后面的人也跟着往前涌,其中还有很多是从外地赶来的,他们都是失踪秀女的父母。
女儿回家的那段时间里,他们没有等到自己的女儿,那些女孩儿,都是被严党官员带走后,不知道命丧何时,命丧何地了。
人太多了,锦衣卫和捕快们弹压不住,只得回头看向萧风。萧风扭过头去,转向了一边。
严世藩瞪大眼睛:“萧风,你敢!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这帮草民,草芥,草芥,给我滚开!”
人群得到了默许,疯狂地冲上来,哭喊着,撕咬着。开始还能听见严世藩的怒骂声,但很快就淹没在惨叫声中了。
一顿饭的功夫后,人群激愤的心情得到了缓
解,萧风挥挥手,锦衣卫和捕快们将人群重新拉开拦住。
此时的严世藩全身鲜血淋漓,不但衣服已经寸缕全无,身上的肉都已经没剩多少了,森森白骨处处可见。
就连严世藩平时最常让人咬的地方都已经被咬掉了,也不知道是谁,怀着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能下得去嘴的。
严世藩还剩一口气,在地上像放了血的猪一样蛄蛹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提着剑向他走来的兰小子,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草芥,你们都是草芥!你们生来就只配被人踩在脚下,骑在胯下!你们都是被养来吃的猪,你们都是被种来割的草!
老子败了,又如何?老子照样青史留名!你们呢,史书上不会有你们一个墨点,你们就是草芥,连名字都不配有的草芥!”
兰小子高高地举起大剑,双眼喷着怒火:“我们不是猪,我们不是草芥,我们也是爹生娘养的,我们也有名字!”
严世藩狂笑道:“名字?你们也配有名字?你爹叫什么,兰爹对吧?你娘呢?兰娘对吧?你姐姐叫兰女吧,你叫兰小子是吧?
这是名字吗?这是名字吗?有人叫过你们的名字吗?你爹娘都没叫过你们的名字吧?你们不是草芥是什么?”
兰小子泪水狂涌而出,他高高举起的大剑,带着风声,在空中抡起一片寒光,带着他的怒吼声扫过天地。
“我有名字!我们都有名字!我爹给我起过名字!我
叫兰道行!!!”
严世藩的头颅高高的飞上了天空,落下来的时候,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沉冤待雪”的石碑顶上,茫然的和萧风的目光对视着。
萧风也是第一次知道兰小子的名字,他的目光里也带着同样的茫然,和严世藩最后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进行着最后的一次对话。
“萧风,这名字,老子是头一次听说,可是怎么感觉这么古怪,这么熟悉呢?”
“严世藩,这就是命啊,你命中注定该死在他的手里。不过有我在,他不需要用命和你拼了,他爹替他拼过命了。”
兰小子跪倒在地,痛哭失声,围观百姓更是哭声震天。在这哭声中,阳光刺破了阴云,照射在高大的坟茔之上。
一阵狂风吹过,飞沙走石,人们不得不捂住眼睛。杂草被吹得东摇西晃,就像无数人的手臂在挥舞,在向着围观的人群依依不舍地伸手。
狂风卷着尘烟飞向了天边,一切恢复了平静。平时踩都踩不倒的杂草,就像失去了支撑它们的怨气一样,趴在了地上。
天上所有的阴云都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