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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真人,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执行族规是宗族内部的事儿,官府是不管的!族规是否合乎大明律,官府同样也不管!”
萧风就像个智障一样,就是绕不过这个弯儿来,还在虚心的向柳下请教细节。
“也就是说,能不能执行族规,执行什么样的族规,怎么执行族规,都是宗族内部的事儿,官府是不管的,对吧?”
柳下被气笑了,这就是柳台再三让他小心应对的萧风?
这就是号称在朝堂论辩上挫败严党陷害的萧风?这就是传说中舌战群儒的萧风?
亏他还做了那么多努力,那么多准备,早知道萧风是这样的货色,自己早就出手了,那自己就不是河西第一讼师了,而是大明第一讼师了!
“萧真人,你绕来绕去的,有什么意思?我最后再说一遍,执行族规是宗族内部的事儿,官府是不干涉的!
你若不承认是柳家赘婿,就没资格管柳家的事!你若承认是柳家赘婿,就是个身份地位的赘婿而已,更没资格说话!
不要想用朝廷命官或是道门真人的身份来压制柳家宗族,那是行不通的!”
萧风收起笑脸,冷冷的看着柳下,嘴角挑起一丝讥诮的微笑。
“那你来告的什么状?你要对柳如云实行族规,是你柳家宗族内部的事儿,与顺天府何干?
还敢惊动三司,你是觉得这三位大人闲得没事干,所以特意来消遣他们的吗?嗯?”
这句话立刻得到了郭鋆的共鸣,他恶狠狠地一拍惊堂木,把后面半闭着眼睛的嘉靖又吓了一跳,恼火地看向前堂的方向。
“郭鋆干什么,怎么像个刚当县令的愣头青一样,亏他也年纪一大把了。”
黄锦笑而不语,他知道郭鋆心里憋着火呢,又不敢拿任何人撒气,只好把气撒在桌子上。
柳下一愣,他没想到萧风绕来绕去的,最后居然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不过他河西第一讼师的名头不是白来的,是有两把刷子的。
“萧真人,你何必扣大帽子呢?我为何告到顺天府,大家心知肚明。以你的身份势力,给柳如云撑腰,我们执行族规能执行得下去吗?
所以我们才请顺天府主持公道,至于惊动三司,这是府尹大人觉得案情重大,上奏决定的,却是与学生无关。”
萧风嘲讽的一笑:“那你倒是举个例子说说看,我怎么给柳如云撑腰了?
你告柳如云的罪名,我不管。但你告我的,必须有所解释。
如果你举不出来,是否可以算是污蔑本官呢?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呢?”
柳下立刻回应:“萧真人,民不与官斗,你位高权重,又与柳如云关系暧昧,京城人所共知。我以理度之,有何不妥?”
萧风哈哈大笑:“什么时候以理度之也可以入人以罪了?
柳台当上副族长,是你一手推动的,你父亲并不愿意,此事柳家庄同样人所共知。
本官刚刚苏醒过来,你父亲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此时死了,你又莫名获得大笔金银,买通上下,获得族长之位。
如今又以族长身份来诬告本官,我若是以理度之,认为你杀死自己父亲,是否也无不妥啊?”
堂下顿时哗然,柳台脸色铁青,真他妈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说到这事儿上了,他赶紧咳嗽两声。
柳下猛然惊醒,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立刻改口。
“是学生说错了,学生不该以理度之。萧真人给柳如云撑腰并无实据,只是学生身负一族人的委托,不敢掉以轻心。
学生只告柳如云,至于涉及萧真人之事,还请各位大人原谅学生一时情急,情有可原!”
许辉看了看郭鋆,郭鋆冷笑一声:“以民告官,且无实据,岂是一句一时情急就能脱罪的?按律当杖责!”
民告官,先挨打,这是古来的规矩,只是各朝各代挨打的方式不一样。明朝由于朱重八同志的苦出身,对于民告官是最宽松的。
但再宽松也是有规矩的,否则就要乱套了。所以只要不是越级上告的,也就是象征性的杖责,打个十下二十下的。
但柳下细皮嫩肉的,想来二十板子也得要了半条命。眼见柳下有些慌乱,柳台不得不亲自出马了。
“郭大人,本官虽为朝廷命官,但也是河西柳氏宗族的副族长,联名上告中亦有本官之名。
柳下有秀才功名在身,也不算白身。此事牵涉甚大,其中复杂之处,大家心知肚明,此罪似乎可免。”
郭鋆虽不愿意得罪柳台,但此时他毕竟是占理的一方,他眼珠一转,干脆来个顺水推舟,既可以避险,又能送个人情。
“萧大人,柳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此事你是当事方,若你执意追究,本官可按律执行。
不过柳下是秀才,要打板子需要先请学政来,看学政是否同意革去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