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听完后,心中坠坠,一时也不得不佩服其她家主子了。
北齐帝也不知信了几分,面色沉沉地看了眼小内侍,那内侍身子抖个不停,身子扶得更低了。
“哼····”
北齐帝一甩衣袖,徐公公上前狠狠踹了一脚那内侍,怒道;“传个话都传不明白的东西,还不下去好好学学规矩。”
宁潇潇低着头,感受到了来自头顶的一道目光,浮浮沉沉。
殿中安静了好一会儿,北齐帝才说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贺礼随后会送到云南王府中。”
“是,臣妇告退。”
宁潇潇低头,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看来,养了二十几年的狗,也会有一天变成狼,去吃了主子。
如今面前摆着,可不就是明晃晃的例子吗!
云泽都出来皇城,心中还是狂跳不止,时不时的还有回头去看,生怕皇上反悔,或则是太后让人来抓他们。
然而直至坐上了马车,她都还没等到,不由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宁潇潇,问;“王妃,你是不是知道皇上并不会罚我们?”
宁潇潇反问云泽;“皇上与太后是什么关系?”
“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是太后带着,似乎很小的时候就带在身边,一路扶持到了现在。”
云泽印象中大家都觉得,太后与皇上的关系都很好。
宁潇潇笑着又问;“你觉得,他们是母子,还是君臣?”
云泽更加疑惑了,听得云里雾里的,她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自然是君臣,皇上是君,太后都不能算是臣,毕竟后宫不得干政,连太后也不能免俗。”
宁潇潇点头,而后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繁华,叹道;“是啊,连百姓都明白的道理,你说为什么她不能明白?”
云泽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她眼中不可置信,随后又了然。
可是世上的人都逐利,无利而不往。
太后只是想做从前有人成功过的路,只是她低估了自己养的狗,那不是狗,是披着羊皮的狼。
一旦得势,便会反扑的恶狼。
宁潇潇印象中,北齐帝还是皇子的时候,虽然不得宠,可他有自己的母妃护着,日子虽然清苦,但是至少是快乐的。
他的变数,便是当时的皇后膝下无子,而当时皇后家族势力庞大。
他是母妃只是一个宫女,撑死到了最后得到了妃位,也是死后的谥号。
宁潇潇唇边笑意扩大,她回京,可不是来告罪的,是来搅乱这一池子浑水的。
回到王府不久,皇上的赏赐就来了。
让她意外的是,不仅皇上赏赐了,连皇后也赏赐了,甚至给她一封信,让她没事去宫中多陪陪她。
这多少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正是宁潇潇想要的结果,不然出入后宫,还没有好的由头。
皇上与皇后同时给云南王送礼,百官自然也不吝啬那一点微薄了礼物。
一时间管家忙得不可开交,但也欣喜,自从小主子成了云南王后,府中再也没有像如今这么热闹了。
一连几日,不仅有送礼的,还有说要上门拜访的,只是宁潇潇都已身体不适大方了。
直到,萧晔大胜,将南楚一半江山拿下,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吹到了北齐上上下下,甚至有流言说萧晔其实就是先皇的孩子。
不是当初云南王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只是眼下关头,萧晔打了胜仗,无人敢追究。
连北齐帝都有火,没地方发,一连杀了好几人方才略略缓口气。
随后让徐公公去皇后那里,说是去吃饭,顺带提了句;“告诉她,云南王妃会医术,让她给瞧瞧皇后身子,皇后会明白的。”
徐公公下去后,北齐帝坐在龙椅,心中怒气难消。
桌上是萧晔写的折子,希望乘上追击,将南楚灭了。
他不想灭了南楚,因为若是灭了,他便要压不住这头猛兽了。
况且,与南楚还有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若是那天公布于众,那他这个北齐帝怕是做到了尽头。
他的龙骑,派出去了全部。北齐帝只希望过几日能收到好消息,他沉沉地叹气。
转身带着内侍去了一趟宁妃那里,他给他生了一个皇子,且还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心中多了几分欢喜。
宁潇潇在书房,也收到了来自萧晔的信。
信中大概说了他在那边的近况,且已经收到了来自她提供的粮草,以及很多药材,后续即便是北齐帝不再发粮饷,他也能统一。
信的最后,萧晔嘱咐道;“京中牛鬼蛇神很多,本王不在的时候,注意保护好自己,万事以自己的性命为重。”
宁潇潇他的笔迹,都能感受到他写这几句的时候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