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宁国公陈辉之子,陈乾承!”
如烟的俏脸变得狰狞起来,美眸中的恨意如大海一般,深不可见底。
赵寒的眉头皱了起来。
宁国公陈辉,这个名字在大周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不知道。
大周立国百年,不知有多少勋贵,但能一直屹立不倒的,唯陈家一家而已。
其世代将门,在军中的影响力无出其右,后来方震异军突起,这才稍稍能与之匹敌。
到了陈辉这一代,陈家子弟遍布军政两界,和朝中重臣更是多有联姻,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力量,饶是当今天子,对其都忌惮不已。
陈辉共有三子,陈承乾是其幼子。
所谓承乾,寓指承天之佑,震天撼地。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陈辉对其期望之高,喜爱之深。
“你这个仇家,来头果然很大”
赵寒苦笑道。
他想到了无数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如烟的仇家会是陈家。
这事就是当今天子来了,都头疼不已,更不要说,他一个连新手村都没出的菜鸟。
“怎么着,你害怕了?”
如烟瞥了一眼赵寒,面无表情道:“你若是想要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赵寒平复了一下心情,摇摇头道:“害怕倒不至于,只是感到有些棘手。”
以他所了解的现代暗杀手段,只要不是深居简出,即便是在护卫森严的情况下,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别的不说,只要搞到陈承乾的出行路线,在其必经之路上提前埋好炸弹,便可以取其性命。
但这样做,无疑是同归于尽。
以陈家的力量,想要追查到源头,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件事情最棘手的地方在于,怎么悄无声息的杀掉陈承乾,还能将自身撇清干系。
“此事容我徐徐图之。”
反正有十年的时间,他倒也不急于一时。
“不过,我会找机会先调查一番,若是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可不要怪我反悔。”
“你倒是挺坦诚。”
如烟意味难明的看了赵寒一眼,“三年前潞州知府夏靖一案,你一查便知。”
“好,我记下了。”
赵寒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现在,你该替我解毒了吧?”
“怕是要委屈你半日了。”
如烟嘴上这样说,可脸上却丝毫看不到任何的歉意。
“我们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需要一点时间,两个时辰后,软骨散的药效自动消解,公子便可自行离开。”
说完,她朝着外面走去。
阿拉坦和布日固见状,先一步出了屋,上了外面的马车。
如烟走到门槛处,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看向赵寒道:“忘了问公子,你之前写的那首诗,名字是什么?”
赵寒愣了一下,回答道:“佳人歌。”
如烟点了点头,嫣然一笑,“这首诗我很喜欢,能得此诗,也不枉此次南行一趟。”
看着那娇媚的容颜,赵寒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忍不住说道:“姑娘虽已投身北蛮,但既出身大周,不该以蛮族人自居。”
想起在丽春院单独相处时,如烟以蛮族自居,他的心里便不是很舒服。
如烟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三年前,我便不再是大周的子民,活着的只有叫如烟的蛮族女子!”
说着,她拂袖而去。
看着那消失不见的背影,赵寒长长的叹了口气。
遭遇大难,她有这样的怨恨,也不足为奇,换做是自己,未必比她更好。
只是如此佳人,未免可惜了。
县衙内。
罗开急的直冒火。
这都大半天过去了,赵寒还是没有下落,他越想越是害怕,忍不住来回踱步。
一旁的杨安看得有些眼晕,劝说道:“罗大人,您这来来回回都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坐下来歇歇吧。”
罗开停了下来,苦着脸道:“我这哪坐得住啊!学义一直没有下落,我这心里就如乱麻一般!”
“你说,学义会不会出事了?”
罗开眼巴巴的看着杨安,想要寻找一丝心理安慰。
“这个”
杨安一时语塞。
坦白说,他心里也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这个反应,令罗开愈发的焦躁,他正唉声叹气时,一名衙役冲了进来。
“大大人,赵县男他他”
衙役上气不接下气,话到嘴边卡了壳。
“他可是出事了”
罗开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很想知道,自己现在卷铺盖跑路,是否还来得及。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