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入体?”赵寒疑惑。
刘思邈赶紧解释道:“人受伤之后,身体虚弱,这时就容易遭邪祟入体,表现在外在特征,就是温病和伤口化脓,若是有幸能驱走邪祟,便能痊愈,若驱除不了,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赵寒顿时明白过来,这个时代的人并不知道什么是细菌,也不知道什么是感染,只能将其归咎于鬼怪神异。
至于治疗……
对不起,邪祟入体不属于医学范畴,只能靠病人硬扛了。
最多请道士或和尚驱个邪,或都做场法事。
最后能活下来,全靠命硬。
“公子是说,所谓的邪祟入体,其实就是这些看不见的细菌所为,与邪祟无关?”
刘思邈不由得问道。
赵寒点头:“世上哪有什么邪祟,就好像吃了脏东西会闹肚子,伤口被脏东西感染,就会发炎,万事万物自有其根源,推到鬼神邪祟身上,不过是还没找到根源罢了。”
刘思邈不由得点了点头,他其实也不相信鬼神邪祟之说,只是找不到原因,又是古老相传,他也只能相信。
眼下赵寒给出了另外的说法,不由得让他精神一震,但对赵寒的话,他仍有些怀疑。
“既然看不到,公子是如何知道世上有细菌这种东西?”他问道。
“虽然看不到,但可以从其他方面证实,比如食物放久了会发霉,霉从何而来?其实这也是一种细菌,当大量的细菌滋生在一起,我们便能够通过肉眼看到了。”
刘思邈睁大眼睛:“原来如此!就好像空气,我们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无处不在,是一个道理。”
赵寒点了点头,对方能够举一反三,让他十分欣慰,不用再费力去解释。
只是,刘思邈很快又有了新的疑惑。
“我每次给人处理伤口,都会先将手洗净,所用的器具也会一一洗净,为何还会造成感染?”
“仅仅用水清洗是无法杀死细菌的,需要高温才行,所以最好将要用的东西,放在腾水里面煮上一刻钟,这样能消灭大部分细菌。”
赵寒解释道。
“公子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刘思邈好奇道。
“此乃我一个神医朋友告诉我的。”赵寒找了一个理由,“这是他呕心沥血,耗费半生才发现的,因为是他的独门秘技,所以从未外传,今日我将其告诉你,切记保密!”
刘思邈心神凛然,这种绝秘,就算是父子兄弟,一般也不会轻传,赵寒竟然如此轻易就告诉了他,让他心中感动不已。
有一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这一刻,他觉得赵寒就是他的知己。
于是,他慎重地点了点头:“放心!若是透露出半个字,我刘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赵寒这才知道,眼前的大夫名叫刘山,一个多么质朴的名字。
“倒也不必如此!”赵寒忙说道,“我这朋友宅心仁厚,一生立志治病救人,就算你真的不小心传出去了,我想他也不会怪罪你的。”
“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高尚之人,令人敬佩,实乃我行之榜样。”
刘思邈感叹,又问道,“不知这位神医姓甚名谁?”
赵寒问道:“刘思貌,你知道吗?”
这是他之前偶然听到的一个名字,据说是一名神医,但消失已久,现在正好用上。
刘思貌一愣,以为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但看了一眼赵寒的表情,又觉得他不像已经发现自己的样子。
“有所耳闻,只是无缘一见,实在可惜。”
他叹息道,悄悄观察着赵寒。
赵寒听到他不认识刘思邈,顿时放下心来:“我这位神医朋友,正是鼎鼎大名的刘思貌邈!”
说完,他担心对方提出想见刘思邈一面,于是不等他说话,立刻将后路堵死:“他为人喜静,不喜欢人打扰,尤其喜欢漂泊四方,上次见他还是前年,不知他现在是否安好。”
刘思邈眼神古怪:“公子认识的那位刘思邈,是那位京都出生的神医刘思貌吗?”
“除了他,还有第二位名叫刘思邈的神医吗?”
赵寒反问道。
刘思邈:“……”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刘神医确实是我辈之楷模!”
赵寒说道:“你也姓刘,上推五百年,说不定还是一家。”
“嗯……对!公子说的有理!”
刘思邈紧绷着脸,费了好大劲才压制住自己暴露身份的冲动。
由于天色已晚,走夜路并不方便,赵寒便让他留下住一宿,明日一早再回去。
恰巧刘思邈正好想留下,以便向他多请教一些医术方面的知识。
虽说赵寒编的理由太拙劣,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所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