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由的将手中的信捏得紧了几分。
明珈现在情况不好,余穗也是听旁人说只吊着一口气罢了,宋骄阳若想来接她,那必然得来得很快。
只看这厚厚的信,余穗就能想到宋骄阳有多么在意她妹妹。
外面忽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余穗心下一慌。
咬了咬牙,余穗强行冷静下来,她将信收好,妥帖地放回原处,做完这一切后,才发觉手心里已经渗出了冷汗。
来不及多想什么,整理好思绪,余穗做出了一副刚起床的姿态,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朝着门外走去。
才刚推开房门,她就看到下人们接连不断地朝着明珈的房里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紧张与急切。
姜阔和沈拓都在长廊下,便是一向沉稳的沈拓此时眼睛里都好像染了些许的担忧,倒是姜阔还是神色如常,有些懒散地靠着旁边的立柱。
“这是怎么了?”余穗试探着问。
姜阔本还神色怏怏的,听到问题,他好像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凑到余穗面前道:“还不是那位作妖吗?余姨娘,我可告诉你了,世子现在就在她房里呢,你还不赶紧把人叫出来。”
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说话间还不忘对着余穗挤眉弄眼。
“姜阔!”沈拓皱着眉,不赞同地叫了姜阔一声。
姜阔不以为意:“怎么,我说得不对吗?那女人从入府起给世子添了多少麻烦,明明就是个…”
“姜阔!”沈拓声音冷了下来,直接打断了姜阔的话。
姜阔这次话音收住了些,但脸上明显还是不情愿。
余穗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愈发多了好奇。
就是什么?
她好像觉得姜阔从始至终都对明珈的意见格外大。
余穗试探着问:“明珈姑娘可是不太好?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姜阔又想搭话,平常几乎一言不发的沈拓此刻却率先道:“得等世子出来。”
好与不好,他并不说,哪怕接了余穗的话,听起来也像什么都没说。
瞧着他那张冷脸,余穗心里就有些发怵,她不敢再多问什么。
倒是姜阔懒洋洋的补充:“这些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那女人听说了余姨娘这两日宿在世子房里,不乐意了,一大早就开始闹,把自己折腾的吐血不止,世子已经进去大半晌了,要我说她肯定得借着五公主的势要世子远离你,与其这样,余姨娘不如进去把世子带出来。”
姜阔时时都不忘了拱火,一副看热闹的姿态,余穗手指紧握,虽然姜阔有些话全是揣测,她却心里一阵后怕。
是了,还记得之前明珈还好端端得时候,就常常借着宋骄阳的名义刁难自己,宋骄阳才送信来,若是明珈真的要求秦璟钺远离自己的话,秦璟钺一定会听得吧。
若真是如此,自己岂不是…
略微垂眸,余穗手不自觉的敷上了自己的小腹。
不行,她确实得做点什么了。
“余姨娘,你有没有再听属下说话?世子可是已经进去许久了,您再不去的话,可保不准那女人在里面做什么了。”
余穗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就听到了姜阔的催促声,他听起来好像比余穗还要着急许多。
余穗小声道:“姜管事说笑了,明珈姑娘在世子心里地位不同,我…如何能与她争?更何况她还是五公主的妹妹,且现在身子又不好,世子怜爱她本也是应当的。”
姜阔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余姨娘试都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世子不会跟您出来呢?”
若是之前,姜阔也不敢如此笃定。
可就在昨日,世子刚看了五公主送来的信。
本来他们愿意捧着明珈,也不过是为了迷惑太子,一旦宋骄阳那边有了动作,他们自然不用再在意明珈,甚至是太子。
没有了旁的忌惮,世子更在意谁,还真不好说。
余穗不知道姜阔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她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听旁边的沈拓道:“可以一试。”
什么?
余穗怀疑自己听错了。
目光望过去,就见沈拓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模样,身板挺得笔直,就好像那句话真的是余穗的错觉一样。
或许就是错觉,定是自己这几日睡得太少魔怔了,否则她怎么会听到一向正经的沈拓和姜阔一起胡闹?
愣神间,明珈的房门打开了,秦璟钺沉着脸走了出来,见他脸色不太好,余穗的心脏也跟着慌乱起来,莫不是…明珈真的说了什么?
余穗注意到,秦璟钺的袖子处有大片的褶皱,像是被人用力攥出来的。
她迟疑着,思忖着自己应该怎么开口会显得不那么刻意,忽地后背被人推了一把,毫无防备之下,她的身子直接朝着秦璟钺的方向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