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时候,余穗才和苓儿一起把观月居收拾妥帖,明珈就和秦璟钺一起气势汹汹的来了观月居。
在明珈的背后,还有低着头的阿意,阿意并不知道余穗可以看到,她只是不动声色的对着苓儿点了下头,暗示的意思明显。
想到一个时辰前阿意来观月居和自己说的事,余穗心里也有了计较,她轻声道:“这么晚了,世子怎么有空来妾身这里?”
她目光轻飘飘地在秦璟钺脸上扫过去,对方沉着脸,很轻易的就能让人看出他情绪不好。
余穗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果然,只要明珈一回来,秦璟钺就会坚定地站在明珈身边,就算他偶尔会流露出对明珈的不喜,这一点好似也从未变过。
“余姨娘当真不知吗?若不是我搬到临涛院,不小心发现了这么个东西,都不知道你竟然敢背地里诅咒世子,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做出来。”明珈说。
她一副义愤填膺的姿态,若不是有秦璟钺挡在前面,只怕她能当场扑上来撕扯余穗了。
“诅咒世子?明珈姑娘可不能冤枉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余穗早就从阿意口中知道了明珈的想法,她心里半点慌乱也无。
“那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今日我收拾东西在偏院发现的,上面还刻着世子的生辰八字。”明珈说着,就将手里的木雕递了出来。
苓儿把东西接过来递到了余穗手里,余穗摸索着手里那还没成型的木雕,不免觉得好笑。
这段时日以来,她一直都用闲暇时间雕些小玩意打算一起送出去换钱,倒是没想到竟成了明珈用来陷害她的东西。
余穗久不说话,明珈又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世子,珈珈本还以为余姨娘是个善良的,没想到她竟是存了这样恶毒的心思,不仅偷偷弄这邪门的东西,还敢在上面刻世子的生辰八字,幸好老天有眼,让珈珈提前发现了,否则真让她把这东西雕完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来人,把余姨娘拖下去,杖责二十。”秦璟钺说。
他沉着脸,根本就没给余穗解释的机会。
今日跟着秦璟钺的不是姜阔,而是沈拓,眼见着沈拓径直朝着自己走来,余穗慌忙跪了下来:“世子明鉴,妾身从不敢害世子,这木雕是妾身雕的,但妾身绝无恶意,妾身只是记得世子生辰快到了,想要送世子一个礼物,除了这个以外,妾身还雕了另一个,是骄阳公主的模样。”
话说着,余穗扭头吩咐苓儿:“去把我那个木雕拿出来。”
苓儿小跑着进了屋,很快就拿了另一个木雕出来,余穗把两个木雕放在一起递到了秦璟钺的面前。
比起明珈拿的那个木雕,苓儿新拿出来的这个已经有了五官,但看起来还是很粗糙,木雕底座上刻着的正是宋骄阳的生辰。
这些日子,余穗雕了许多人形木雕,大多都是些没有五官的,从阿意那里得了消息之后,她就随便选了一个照着自己的模样简单地刻了五官的轮廓,又打听到了宋骄阳的生辰刻了上去,为的就是应付现在的局面。
秦璟钺并没有接余穗的木雕,倒是明珈伸出手把木雕拿在了手里,她上下端详了一番,一张脸阴沉不定。
事情真的这么巧吗?
她明明刚准备拿木雕做筏子害余穗,余穗就有了应对之策,这中间真是她撞上了余穗提前给世子备的礼物,还是…
有人通风报信?
第二个念头一出来,明珈猛地回头望向了阿意。
阿意茫然地和她对视,脸上的疑惑不像作假,明珈这才收回了目光,又开始打量手里的木雕。
“余姨娘说这木雕是你雕给世子的生辰礼物,可我怎么看着这底下的字迹都不一样?余姨娘莫不是自知情况不对,随便拿了个旁的东西打算蒙混过关吧。”明珈说。
她话里试探的意思明显,事情实在巧合,余穗也过分淡定,她没办法不怀疑自己身边有奸细。
余穗说:“我眼睛看不到,雕这个从哪儿下刀全靠苓儿指挥,字迹不一样实属正常,若是明珈姑娘不信,大可看看我手上的伤。”
她在明珈面前摊开了双手,手指上尽是纵横交错的刀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渗着血丝,明显就是新伤。
这些伤大多是这段时日雕木雕不小心留下的,也只有那几道新伤是今日自己刻意划出来的。
明珈盯着她的手,好一会都没说话,余穗则对秦璟钺道:“世子,请您相信穗穗绝无半点对您不敬的意思,穗穗真是想给您准备个惊喜,只是今日收拾东西匆忙,不小心落在了临涛院,这才引来了这场误会,请世子饶过穗穗粗心好不好?等穗穗把木雕雕完再送与世子。”
秦璟钺的目光再余穗手指上定格,看着她指尖密密麻麻的伤痕,他眉头紧锁,伸手从明珈手里拿过了那两个木雕,沉声道:“不必雕了,送给本世子的礼物都能遗落,看来你对本世子也没那么伤心,就罚你去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