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钺伸手,挡住了侯夫人伸来的手,他冷声道:“闹够了吗?”
明明侯夫人是长辈,可他这一句话说出来,就像是在训斥不听话的下属。
侯夫人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放下,秦璟钺又说:“母亲在这里撒泼的时候莫不是忘了里面那位是我的人,如今却被阿砚占了,母亲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他这话一出,侯夫人终于还是把手放了下去,脸色也难看至极。
刚才她只顾着去找陷害秦璟砚的人,也没有去管里面的丫鬟到底是哪个院的,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秦璟钺的人。
秦璟钺之前在凌霜院养了一群女子她是知道的,那些人身份尴尬,算不上他的妾室,也不是什么通房,可是不管如何那也是他养的。
沉默片刻,侯夫人说:“阿钺,今日之事并非阿砚本意,这一看就是有人设计阿砚,你让我先将真相查出来,再给你一个交代可好?”
说这话的时候,侯夫人还死死地盯着明珈。
越是深究,她就越觉得秦璟钺背后的那个女人嫌疑最大,不管是谁,害了她儿子,她都绝不轻饶。
“母亲的意思是阿砚睡了我的人,现在您还要再查我的人给我一个交代,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理?或者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母亲根本不想给我一个交代,所以刻意把罪名往我的人身上安?”秦璟钺说。
他维护明珈的意思格外明显,另一边余穗低着头,眼里尽是嘲讽。
果然偏爱一个人是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当初在同庆楼,秦璟钺本人分明就种过明珈的香,余穗不信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侯夫人被秦璟钺咄咄逼人的话弄得一张脸都涨红了几分,她说:“阿钺,你怎么能这么臆想母亲?”
“若母亲没有这个想法,那就先给我个交代。”秦璟钺说。
他目光看着紧闭的房门,神色平静,把温玉称作他的人,除去那要交代时步步紧逼的态度,便再也看不出他对这件事有什么愤怒。
“你想要什么交代?”侯夫人问。
和秦璟钺方才在接风宴上那一点和气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侯夫人看向秦璟钺的目光里尽是警惕。
秦璟钺扭头看了一眼明珈,察觉到他的目光,明珈略有心虚地低了一下头,但秦璟钺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秦璟钺说:“从今日起我院里的人和事都不劳母亲费心了,母亲把这些相关的东西全交给珈珈吧。”
这就是给明珈分管家权的意思了。
侯夫人心有不满:“阿钺,若这位姑娘是你的夫人,你提这样的要求,母亲绝无二话,可现在她无名无份,却分了侯府的管家权,这岂不是让外人笑话?”
“这便不劳母亲费心,母亲只管按我说的做就是。”秦璟钺说。
侯夫人还想再反驳,但看到前面紧闭的房门,想到秦璟砚,她还是咬了咬牙道:“好,都依你,等会劳烦这位姑娘跟我走一趟,我将相关的东西都交代给姑娘。”
明珈一直都提心吊胆的,从回来起,她都有些不敢和秦璟钺对视,却没有想到秦璟钺一开口不光帮她挡下了侯夫人的质问,还为她要来了管家权,她脸上顿时弥漫了喜色。
看来二殿下说的也不全对,世子待她如此的好,几乎永远都是无条件地相信她,她完全不信是只会厌弃她。
明珈受宠若惊:“珈珈谢世子信任,珈珈一定会努力做好一切,不辜负世子的信任。”
话说着,明珈还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余穗,有管家权在手,她以后若想再拿捏余穗,岂不是更轻而易举了?
听得秦璟钺这番安排,余穗也是激起了一身冷汗,明珈能想到的,她也想到了,明珈现在就处处针对她,只怕以后会越演越烈。
可她也心知自己改不了秦璟钺的决定,眼下也只能先熬过这一关再说了。
秦璟钺说:“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随心所欲就好。”
他毫不掩饰对明珈的偏袒,侯夫人眼珠滴溜溜地打转,也是心下明白了些什么,她忽然看向了余穗,话锋一转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小贱人,竟然故意误导我,害我差点冤枉了好人,我看就是你在陷害我儿,你跟我过来,我今日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秦璟钺那般袒护明珈,那人她一时是动不了的,但今日的事就让她这么咽下去也是不可能的,她必须得找个出气的。
侯夫人又把怒火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余穗心里冤枉至极,她大抵也能猜到侯夫人打的什么主意,正因为如此,她才更觉得冤枉。
每一次都是这样。
要么放任着明珈害她,要么就让她为明珈顶罪,可是凭什么呀?
凭什么每一次都要她来受这冤屈?
余穗的手紧紧地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她咬着牙,心里暗下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她必须得做点什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