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的,我…”余穗又想起了秦璟钺对她不加掩饰的厌恶,越想她越觉得对方或许真会把她送出去。
她过分紧张的模样让姜阔叹了一口气。
姜阔不知道余穗和世子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但是仅凭她是宋骄阳妹妹这个身份,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如何惹了世子,世子也不会把她送走的。
“姑娘且放心,我可以向您保证,世子一定不会把你送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姑娘这是要去哪里?我送送您吧!”姜阔说。
余穗心里还七上八下的,但听姜阔这么说,她才想起来秦璟钺刚才对她的惩罚,她应该是去找姜阔的。
面对姜阔的关切,余穗难免有些难以启齿,但想到惩罚也是她躲避不了的,她声如蚊呐:“世子让我找您领罚,十大板。”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世子为何要打您板子?”姜阔问。
他声音都拔高了许多,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一样,余穗却觉得秦璟钺打她板子才是理所当然的,毕竟那人从不信她。
余穗抿着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可以实话实说,说她是被冤枉的,被陷害的,可姜阔信吗?
姜阔毕竟是秦璟钺身边的人,不管他为何待自己态度奇怪,那他也和秦璟钺是一条心的,沉默片刻,余穗还是觉得不该自找没趣。
她说:“一些小事罢了,姜管事不必放在心上,劳烦姜管事带我去领板子吧。”
“余姑娘,我送您回凌霜院,板子的事您不用在意,这件事我和世子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该这么罚您的。”姜阔说。
“姜管事,挨板子的事我已经认了,您不用因为我的事惹世子不悦,十大板而已,打不死人的,走吧。”余穗说。
不管方才在秦璟钺面前多么不甘,多么难过,这会儿余穗也清醒了,这十板她是必须要挨的,甚至她希望行刑的人能把她打得重一些,最好让她真的卧床不起。
如此一来,就算秦璟钺真要把她送给秦璟砚,也得先考虑一下她的身体,拖的时间久了,说不定那秦璟砚就对她失了兴趣了。
“姑娘…”
“您若是下不了手,我可以去找别人,但是这十板我必须要挨。”不等姜阔劝出口,余穗就直接打断了他,态度愈发的坚决。
姜阔见她真执意要领板子,眉头紧锁,却还是妥协了,与其让她去找那些没轻没重的人,倒不如他来。
…
书房里,秦璟钺和秦璟砚相对而坐,明珈立在他身边浅笑盈盈地给两人斟茶。
秦璟砚瞥了一眼明珈,心里啧啧称奇,他确实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府了,竟不知道秦璟钺变化这么大,方才听那小瞎子说自己是秦璟钺的人,他还有些不信,这会儿见秦璟钺身边竟还有旁地女人,他已是是信了大半。
看来他这个不近女色的大哥确实不一样了。
目光又瞥向橱柜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卷轴文书,秦璟砚扯了个话题:“不是听说大哥你最近混了个闲职吗?怎的还弄了这一堆东西?”
“便是再闲的职,也有要做的事,不说这个,你怎么这会儿才过来?”秦璟钺问。
他和秦璟砚说话,目光却看也不看对方,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面前的茶盏。
听秦璟钺的问题,秦璟砚立刻道:“回来有一会儿了,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我娘,过来的路上又碰到了个俊俏的丫鬟,长得不错,可惜是个瞎子,本公子看她可怜,想着把她收进房里,哪成想那丫头不识趣的很,非得哭哭啼啼的说什么是大哥的人,掰扯的时候耽搁了点时间。”
秦璟钺最初还是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在听到秦璟砚后几句时,他手里的茶盏哐当一声倾倒,目光也染了凌厉:“你说什么?”
秦璟钺神色骤变,把秦璟砚吓了一跳,秦璟砚没好气地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不就是一个丫鬟吗?至于这么紧张吗?我可是你弟弟,在外面搓磨了十年才回来,你总不至于连一个丫鬟都不舍得给吧?”
秦璟钺神色渐渐冷静下来,他说:“阿砚,你是我弟弟,我自是心疼你,要不然当初你在云岳书院受委屈,我也不至于千里迢迢从东疆跑来给你撑腰,你说是不是?”
“只是你如今刚学成归来,母亲又对你寄予厚望,你怎么也得先收敛一些,总不能才刚回府就纳通房,这样岂不是辜负了母亲的期望?这件事日后再说吧,你说的那瞎眼的丫鬟,我看着也配不上你,你先安定些时日,大哥给你寻几个更好的。”
秦璟砚拿了个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抛起来又接在手里,他狐疑地打量着秦璟钺:“大哥,你跟我说实话,那丫鬟该不会真是你的人吧?”
秦璟钺神色变化不大,倒是明珈扭头怔怔地看着秦璟钺的脸,她好像比秦璟砚更想知道秦璟钺口中的答案,甚至都忘了自己手里端着茶壶,茶水倾倒下来,尽数撒在了桌上。
秦璟砚见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