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我这人可不夸海口,母亲若觉得行,便只管等着。”秦璟钺说。
老头子在松原山对四皇子马首是瞻,太子那边自以为抓了他的把柄,还等着他表忠心呢,如今他这位好继母上赶着给他送这样的机会,他怎能不利用?
老头子这些年把秦璟砚当眼珠子疼,如今他投了四皇子,指不定也替秦璟砚送上了投名状,他倒是有些好奇,若是对方知道秦璟砚的接风宴上请了二殿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剿匪一事,已经让他在四皇子那里失了颜面,再加上这次的话,想来足够让太子信任自己了。
“行,那可太行了,阿钺,这件事可就靠你了,你弟弟九月初二回来,接风宴就定在初三,你可莫忘了时间。”侯夫人再也没了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激动地伸手过来拉秦璟钺的手。
虽说不知道这秦璟钺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可是若他真能请来皇子为砚儿撑场面,日后砚儿平步青云岂不指日可待?
秦璟钺把手从侯夫人手心抽了回来,他半点也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嫌弃,声音淡淡的道:“母亲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我可不是老头子,也不吃你这一套。”
侯夫人被秦璟钺怼得脸色涨红,但想到自己儿子的未来,她还是压住了火气,最后又试探道:“你为什么突然愿意帮我?”
“我毕竟是侯府的世子,总要撑一撑侯府的颜面,若是真因为父亲不在,阿砚的接风宴无人愿来,丢的也有我这个世子的脸,母亲便把心放肚子里好了,便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我也得给你撑起这场宴。”秦璟钺说。
他这样的解释中规中矩,侯夫人总算是打消了疑虑,她道:“你说得对,不管我们私底下如何,毕竟是一家人,有你这句话,母亲便放心了。”
“母亲若是没旁的事,便离开吧。”秦璟钺道。
自己的心头大事得以解决,侯夫人也不愿意和秦璟钺继续牵扯下去。
出来临涛院没多久,侯夫人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她招呼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低声道:“听说世子在凌霜院养了几个女子,你去打探打探哪个得他心意。”
秦璟钺那人,邪门得很,当年回京之时,官居一品,以他的军功,离封侯也只有一步之遥,偏偏要弃了军功同什么公主搅和到一起,更是换了个闲职,若非如此,永明侯府世子之位就是砚儿的了。
现在听秦璟钺主动要帮她的忙,侯夫人顿时觉得没什么好事。
她必须得捏个秦璟钺的把柄才能放下心来。
小丫鬟领命之后匆匆退下,侯夫人这才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的往德馨苑而去。
…
余穗才在后花园跪下没多久。
明珈就带着倩倩和阿意找了过来,一见到她,倩倩就笑道:“余穗,你还要不要脸?竟然胆大妄为到偷了明珈姑娘的东西据为己有,幸亏世子火眼金睛,看穿了你的把戏,要不然明珈姑娘得受多么大的委屈?”
她耀武扬威的意思明显。
那把和宋骄阳音色相像的好嗓子这会儿被她用来说讽刺自己的话,余穗觉得这清凌凌的声音落在耳朵里都多了几分刺耳。
余穗并不理她,如今簪子的事已有定论,不管她再怎么和倩倩争论,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了,更何况她如今正在受罚,若是真的继续闹下去,反而又给了她们去秦璟钺那儿告状的理由。
余穗这回看得清楚了。
不管她做什么,秦璟钺都不会在意,除非她能直接一口把明珈咬死,再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否则一旦闹起来,只要秦璟钺开口维护,那么受罚的只会是她。
倩倩接连不断地说了好一会儿,余穗都没有接话的意思,她自己讨了个没趣,便也不再说什么了,但几个人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明珈直接带着倩倩阿意在余穗面前练起了走姿。
就算余穗的眼睛依旧看不见,她也知道这些人此刻来这儿就是为了盯着她的。
膝盖上的伤本就没有好全,又一次跪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没一会儿,余穗就觉得自己的腿疼得麻木了,从膝盖往下的部分更像是直接失了知觉。
明珈等人的声音时不时地传来,余穗也不敢换姿势,生怕又让她们抓了把柄。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珈开始让倩倩和阿意自己练习,她自己提着裙摆走到了余穗面前:“穗穗呀,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聪明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只是可惜了呀,聪明又能如何?世子不信你,一切都是枉然。”
话说着,明珈干脆在余穗的面前蹲了下来,她手捏住了余穗的手腕,抚上了自己的发鬓,手心处传来几分凉意,只碰了一下,余穗就知道明珈带她摸的是什么。
那只曾被明珈送给她的玉簪,那只让她在这里罚跪的玉簪,这会儿又戴在了明珈的头上。
明珈又说:“怎么样?是不是很不甘呀?可你不甘又能如何呢?世子都说了我尊你卑,你讨好我就是规矩,可你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