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横肉,吓得缩到了自个爷爷身后。
老丈嘴角蠕动着,‘噗通’跪进了烂泥里,眼眶通红,“大人,可要为俺惨死的儿子儿媳申冤啊!妖兽……有妖兽!”
为免引起慌乱,辛夷立刻扶起了老人家。
“起来说话,钱四,带人去我营帐……算了,去你们帐里吧。”
话说到一半,辛夷想起在自己帐里治伤的薛龄,忍下心头异样,面不改色的改了口。
“是,老丈,请随我来吧!”
他们几个的营帐用来歇脚,都是通铺,没有案几、桌椅,只有简单的几块木板搭起来的“床”。
抖落身上的雨滴,辛夷掀开帘子,立在当中,“老丈,你刚说的儿子儿媳,还有妖兽……是兔妖吗?”
若是被兔妖捉了,恐怕,这老丈要失望了。
老丈和小孙儿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身上的雨水滴答答落成了一圈,圈住了他们祖孙,倒映出他们脸上的局促。
钱老四等不住了,急声催促,“快说啊!真有妖兽,我们也好快些去救人啊!”
老丈一哆嗦,左脚搓着右脚,不安至极。
看来,怕钱老四的不止这个小孙儿,老丈也怕他。
钱老四长相生的着急,是个破了戒的匪和尚,一脸凶相,普通老百姓见了他,少有不害怕的。
辛夷见怪不怪了,“钱四,去,拿点儿热水来,一路奔波,想必老人家他们也口渴了。”
“哎,我这就去!”钱老四爽朗的应下,小跑着出去了。
老丈和小孙儿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多谢大人。”
“老丈见谅,我这属下直来直去的,粗鲁惯了,莫要惊慌,你刚提到的妖兽是兔妖吗?”辛夷声音放到了最轻。
“不不不,不是兔子,是长虫!”老丈连连摆手,瞳孔都在抖。
他的乡音重,辛夷似懂非懂。
“长虫?是蛇妖吗?”
老丈比划了半天,急的不成:“不是!不是!是……哎呀!官话俺不会说,是大虫!”
“大虫?”辛夷想起,地方志里提到过:南边有的土话管老虎叫大虫,“是山老虎吗?”
“不是,就是虫虫,老大的虫虫!”老丈急的趴在地上,扭来扭去,手脚摆来摆去,模仿他所说的妖兽。
端着热水回来的钱老四被老丈绊倒,跌了个四脚朝天,热水泼了一脸。
“哎呦,额的头壳!嘶!”
钱老四抱着烫的发红的脑袋惨叫,小孙儿看着地上扭的爷爷,胖头虫一样的钱老四,笑出了鼻涕泡。
“……”
辛夷,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