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师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样,狠狠的盯着的薛龄。
他眉头紧皱,眉心都翘起皮了,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挥拳动脚还想要再踢薛龄一脚。
辛夷手中匕首逼在了军医师脖子的命脉上。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愁没处找你们这些臭虫,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这人的面相越看越奇怪,像是东拼西凑弄出来的一张脸,五官七窍怎么看怎么别扭。
福至心灵,薛龄想到了一点,别是用了什么易容术!
“程将军,按住他!”
福叔和程将军两人合力,将这军医师按住,
凑近了一看,果然发现了端倪,薛龄顺着他翘起的眉心,撕下了半个荔枝大小的一块儿皮!
透光一看,就连毛孔毛发这些细节都做的惟妙惟肖。
是了,因为皮肤特性,额头、鼻翼、嘴周的毛孔大小都不相同,甚至,毛发生长的方向的都不一样。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不凑近看还能糊弄,一凑近了细看,就会露出马脚。
眉心、颞骨、颧骨、人中、下巴……
随着违和的地方一点点被去除,,军医师完全变了一张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因为长久的伪装、遮掩,他脸上甚至出现了颜色深浅不一的晒痕。
分明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副将!”程将军气的浑身发抖,急声呼唤副将,“人呢?”
“末将在!”副将急匆匆赶来,他满手的东西,全是伤药,还有干净的细麻布。
“人人忙着逃难,薛校尉身上这样雪白的纱布找不到了,只有干净的细麻布。”
这影子副将,不声不响的,倒是心细又可靠。
福叔赶忙双手接住,“多谢大人!正好大人伤口崩的厉害!”
什么奸细也好,胖圆也罢,反正人已经抓住了,自然有当官的去烦恼处置。
他老头子只需要专注眼前,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够了。
“副将,去把医官找来!现在!立刻!马上!”程将军双眼充血,一而再再而三,什么哀神山的‘鬼影人’!
就算真的是胆大包天,也要把这些鬼东西的胆摘了!
“是。”副将立刻去办。
露了真容的军医师,像是上了岸的死鱼一样,拼命挣扎,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想要从薛龄身上撕下一条血肉来。
“薛龄,你快问问他,剩下八个人在哪儿?都是什么身份?”
程将军钳制住了这奸细,用绳索捆了个结实,细致的搜遍了他全身,一样的银针找出了七八根!
“嘭!”一个飞踢!
奸细翻着白眼,昏了过去,大张的嘴巴像头呆驴。
薛龄一脚踢晕了干净,“问什么问?我是真的伤重……”
这一脚虽然解气,但是也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刚敷上的药粉都被冲散了。
拐开程将军,福叔飞快的扶过两张椅子拼成一个简易的‘矮榻’,扶着薛龄躺下。
“哎呀,大人!”
“你现在都伤成这样了,还管其他的做什么啊?先活命要紧呀!”
“管他什么奸细,天塌了有个子高的人顶着!有镇妖司和城西大营的大官在,咱们只管安心养伤就是了!”
福叔老人家絮絮叨叨的,手心带着一层就薄茧,像是老道士一样。
被他啰嗦,薛龄倒是很安心,“福叔,你别走,就在这儿……”
“哎好,老奴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陪着大人!”
眼睁睁看着薛龄眼神渐渐涣散,气若游丝。
在场的其他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福叔略带怨恨的横了程将军一眼。
“眼看着大人身上的伤越来越重,他还放心不下,上山下水的去救人,你们的人还说他是奸细!”
“明明大人已经豁出性命,把他能做的一切,都做到了最好,为什么你们还要怪他!冤枉他?”
“刚还有人说什么,大人死了也活该!就是你们镇妖司的人!”
程将军有些羞愧,的确,比起薛龄的伤势,他更关心送上门来的奸细。
“是……老人家说的是,先让他养伤,我也是心急,现在没办法!”
“等他好了,我给他两百人的队伍,让他安心当官!定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你看,我穿的是军中的铠甲,不是镇妖司的那一身乌鸦黑!”
程将军急急忙忙的找补,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卖队友了。
不说还好,越说福叔越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人都快没了,还说什么当官呢!我们大人本来就是衙门里的官!”
“收收尸,烧烧香,闲暇和县衙里的捕头们,喝喝小酒,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