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斟酌了许久,终于点头。
“倒也有理。”
姜宁心底松了口气。
有些庆幸,却也紧张。
太上皇不愧是太上皇,如此老奸巨猾,竟能猜到是她动手搬空了姜家库房!
宇文诀眉头紧锁,问道:“皇祖父,您为何怀疑姜宁?”
他黑瞳如深渊般幽不见底,静静地望着太上皇,想要窥见玄机。
太上皇嗤笑道:“孤只是吓唬吓唬她,姜家上次失窃,就怀疑是宁宁偷走了那些银子。”
“这次,虽然有人见了鬼,可孤觉得,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还是得小心为上。”
姜宁心情复杂,躬身行礼。
“我知道了,多谢太上皇为我担忧。”
原来,这小老头儿并不是真的怀疑她,而是在担心她被人抓住把柄!
宇文诀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姜家是皇后一派,跟皇后来往密切,诬陷渊王府也在情理之中。”
太上皇吹了吹花白的胡须,笑吟吟地道:“好小子,你是真的把宁宁当家人了。”
如果不是从心底里把姜宁当作渊王府的人,宇文诀是不会说“诬陷渊王府”这种话的。
宇文诀唇角勾了勾,意味深长地看向姜宁,没有作声。
爱上姜宁?他没有那么糊涂。
想挖掘出姜宁身上的秘密,却是真的。
想到宇文诀刚交给自己的掌家权,姜宁心情有些复杂。
宇文诀前几天刚说过暂时不和离,又以金银诱她,让她接手了库房钥匙。
该不会真的……爱上她了吧?!
这个念头从心里闪过,姜宁顿时紧张起来。
她轻咳了声,对太上皇道:“太上皇,您老人家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去忙。”
太上皇看出她的惊慌失措,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们两个都回去吧,孤也该休息了。”
宇文诀和姜宁行礼之后,离开了寿康宫。
路上,宇文诀眉头紧蹙,试探开口。
“姜宁,姜家被盗,不会真的是你的杰作吧?”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承认不承认!
姜宁驻足,反问道:“你不相信我?”
刚才在太上皇面前,这臭男人还在替她分辩,现在竟质问起她来。
看来,心底还是存疑。
宇文诀眼神晦暗,“姜宁,柳家是趁夜送银子去姜家的,知道此事者不多。”
他得到消息之后,就去告诉了姜宁。
第二天一早,姜家就被盗了。
他不想怀疑姜宁,可直觉告诉他,此事必然跟姜宁有关。
姜宁不屑地嗤笑:“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可姜家和柳家都知情,你怎么不怀疑是柳家不愿意给银子,用了手段?”
顿了顿,姜宁意味深长地道:“又或者,是姜远山不愿意用那么多银子救姜宝晴,故意藏起来了呢?”
宇文诀寒眸眯了眯,细细地打量着姜宁,不愿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然而,姜宁神色平和,眼底没有任何慌张。
就连声音都一如既往,连音调都没什么改变。
当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
宇文诀菲薄的唇角扯了扯,抬步往前走去。
“姜宁,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姜宁跟在他身后,不满地嘟囔。
“我险些误会你喜欢我呢,没想到,你还是跟之前一样,是个只会怀疑我的渣男!”
听到“喜欢”二字,宇文诀身形一顿,忍不住转身停下。
姜宁毫无察觉,一头撞进他怀中,鼻尖磕到了僵硬的胸膛。
“宇文诀,你搞什么!”
姜宁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本就妩媚的凤眸浸染了泪水,变得水雾弥漫,眼尾也红红的,如同洇染了胭脂。
可怜又可爱。
清纯无邪,却又勾魂摄魄。
宇文诀垂眸看着怀中女子,坚硬的喉结滚动,眼底晦暗难明。
“姜宁,你刚才说什么?”
姜宁含泪望着他,清冷的声音里无限委屈。
“我问你干吗突然停下来啊!”
宇文诀眼神晦暗,蹙眉道:“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姜宁捂着鼻子沉思片刻,疑惑地问:“你是个渣男?”
宇文诀勾唇,意味深长地道:“不,你刚才说,你以为本王喜欢你。”
姜宁眨了眨眼,试探道:“没有吧?”
难道,她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去?
这就尴尬了。
见她面色也飞快地洇红,宇文诀本来